晨光從實驗樓的百葉窗斜切而入，在陳默的筆記本上劃出一道道金色裂痕。他低頭翻動一頁，指尖在一行公式上停留片刻，隨即用鋼筆在空白處勾勒出一個旋轉的克萊因瓶模型。林小滿站在操作台前，正將一組數據導入魔法智能係統，她的文化衫邊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細白的手腕。
“波動頻率又變了。”她低聲說，“比昨天快了0.7赫茲。”
陳默抬起頭，目光落在屏幕中央的能量圖譜上。那是一條起伏不定的曲線，像是被風吹皺的湖麵，卻在某些點位突然拉直，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操控它。
“不是自然現象。”他說，“是人為乾涉。”
星軌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宇宙背景輻射特有的低頻嗡鳴：【檢測到高維信息乾擾源，位置坐標與縣發電廠重合率91.3。】
林小滿咬住筆頭，眉頭微蹙：“周振海最近在搞什麼？”
“收購。”陳默合上筆記本，站起身來，“今天早上新聞剛發的——他要買下縣發電廠。”
林小滿手中的筆尖在紙上戳出一個小洞。
張建國坐在辦公室裡，窗外的風穿過老式鐵窗，在玻璃上發出輕微的震顫聲。他麵前攤著一份《瀟湘晨報》，頭條新聞正是“科技新貴周振海擬收購縣發電廠”，配圖中男人西裝革履，笑容溫和，眼神卻像一把收鞘的刀。
他放下報紙，抽出抽屜裡的檔案袋，輕輕打開。裡麵是一疊電費賬單和幾張複印件——是陳默昨晚交給他的資料。每一張紙上的數字都經過加密處理，隻有用特定角度的光線照射，才能看到隱藏的對比圖。
“三年內用電量增長了四倍……但產值隻增加了不到一成。”他低聲自語，手指滑過那些數字，忽然停在某一頁的一角。
照片上，周振海正與一位陌生人握手，對方左耳閃著一抹金屬光澤。張建國眯起眼，仔細辨認那枚耳釘的形狀——一隻展翅的烏鴉。
他心頭一跳，迅速翻找其他文件，卻沒有再發現類似的照片。正當他準備合上檔案時，一封夾在紙頁中的便簽飄落下來。
那是張小字條，上麵寫著幾個潦草的數字和一句簡短的話：
“若見烏鴉，速離。”
張建國盯著那句話，喉結滾動了一下。
李維靠在實驗樓外的牆邊，機械鍵盤橫放在膝上，十指飛快地敲擊著按鍵。他的右眼瞳孔泛著琥珀色的光，倒映著屏幕上不斷跳轉的數據流。
“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他沒有抬頭，聲音裡帶著一絲興奮，“縣供電係統的後台日誌裡，有一串異常訪問記錄。”
林小滿走過來，站在他身後：“是誰？”
“不知道。”李維搖頭，“但他們的入侵方式很特彆——不是傳統黑客手段，更像是某種‘信號注入’。就像……有人在遠程操控電廠的能源流向。”
陳默皺眉：“你是說，他們能改變電流的路徑？”
“不完全是。”李維調出一段波形圖，“看這裡——每次波動出現前，都會有一個極短的脈衝信號介入，像是在測試係統的響應能力。”
林小滿的目光落在那組波形上，忽然意識到什麼：“這頻率……跟項鏈的共鳴頻率一樣。”
她下意識摸了摸胸前的吊墜，果然，它正在微微發熱。
“看來我們不是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陳默低聲說，“而且，他們可能已經行動了。”
夜色降臨，實驗樓的燈光依舊亮著。魔法陣在地麵緩緩旋轉，符文之間流淌著淡藍色的光芒。林小滿站在陣心，手中握著一枚銅製探針，正試圖捕捉空氣中細微的能量變化。
“頻率偏移了0.3度。”她輕聲道。
陳默點頭，星軌在他腦中構建出新的拓撲模型，將能量波動映射到四維空間中。他閉上眼，意識沉入其中，仿佛置身於一片無垠的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