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終端仍在嗡鳴,屏幕上的《茉莉花》旋律循環播放,像是一道未解的咒語。李維的機械義眼閃爍不定,虹膜中不斷刷新著數據流,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試圖追蹤信號的源頭。
“數據流不是來自地麵。”他低聲說,“而是……從深海來的。”
陳默站在實驗桌前,指尖輕觸那張未完成的克萊因瓶結構圖,符文在紙麵上微微泛光。他沒有說話,隻是將鋼筆重新握緊。
“我們得從芯片入手。”林小滿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她將魔法光譜儀輕輕放在桌上,鏡片上倒映著屏幕上跳動的波形圖,“如果這是控製門的鑰匙,那它一定藏著更多線索。”
李維點頭,從金屬箱底部取出一個密封袋,裡麵是一具被低溫封存的屍體。
“這是劫持者的遺體。”他語氣平靜,“我們在磁懸浮列車事故現場找到的。”
陳默的眉頭微皺,目光落在屍體的太陽穴處,那裡有一道極細的切口,像是被某種精密儀器打開過。
“芯片還在裡麵。”李維打開義眼的掃描模式,瞳孔中浮現出一串神經圖譜,“但它……在動。”
“動?”林小滿皺眉。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動。”李維調整焦距,圖像放大後,眾人清晰看到一枚微型芯片嵌在神經突觸之間,表麵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它在吞噬神經突觸,像是在……學習。”
“學習?”陳默的目光變得銳利。
“對。”李維的聲音低沉,“它在吸收記憶,構建神經回路。這不是單純的控製,而是一種……寄生。”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林小滿迅速取出電磁共振儀,調整頻率後輕輕貼在屍體頭部。儀器發出輕微的嗡鳴,芯片表麵泛起一圈漣漪。
“它在回應。”她低聲說。
“繼續。”陳默盯著屏幕,符文在紙上緩緩延伸,仿佛在與某種未知的力量共鳴。
下一秒,終端屏幕上跳出一串數據流,伴隨著低沉的語音信號。
“……實驗體已進入第三階段……神經突觸融合度達到83……準備開啟量子通信……”
李維的機械義眼瞬間鎖定了信號源,虹膜中浮現出一段加密頻道的標識。
“是量子通信。”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我們可能……截獲了他們的對話。”
林小滿迅速將信號導入魔法光譜儀,頻譜圖在屏幕上展開,呈現出一個複雜的三維結構。
“這不是普通的加密。”她咬住筆頭,眼神專注,“它的結構……像克萊因瓶。”
“克萊因瓶?”陳默迅速翻開筆記本,符文在紙上躍動,“星軌,解析這個結構。”
星軌的投影在空中浮現,流動的星雲緩緩旋轉,隨即投射出一段數據模型。
“這是一段閉環通信協議。”星軌的聲音帶著宇宙背景輻射的嗡鳴,“它不依賴傳統信道,而是通過量子糾纏建立連接。”
“也就是說……”李維的瞳孔微微收縮,“這不是單向監聽,而是……雙向對話。”
就在這時,終端中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進度如何?”
“……神經寄生已完成,目標記憶正在解析……”
“很好。”那聲音頓了頓,“記住,門隻會在特定頻率開啟。不要讓任何變量乾擾信號。”
“明白。”
畫麵一閃,數據流中斷。
“是周振海。”林小滿的聲音有些發緊。
“他不是在控製。”陳默緩緩道,“他是在……連接。”
李維的機械義眼不斷刷新數據,“這段對話不是錄音,是實時通信。”
“他還在用這個頻道。”林小滿的眼神變得凝重,“他……在和誰說話?”
陳默沒有回答,而是將鋼筆輕輕點在紙麵上。符文繼續延伸,最終停在一個點上——一枚微縮的烏鴉圖騰。
“暗鴉組織。”李維低聲說,“芯片表麵有他們的標誌。”
林小滿迅速翻出之前從周振海辦公室帶回的資料,一張照片映入眼簾——周振海的八音盒,底部刻著同樣的烏鴉圖騰。
“他們……是同源的。”她喃喃道。
陳默站起身,目光如炬,“找到芯片的生產商。”
張建國一直站在角落,沉默地聽著這一切。此刻,他終於開口,“我來。”
他拿起外套,轉身離開實驗室。
夜色深沉,街道上行人稀少。張建國來到一家廢棄的電子廠,門牌早已鏽蝕,但仍能辨認出“湘科電子”的字樣。
他推門而入,灰塵在月光下翻騰。車間裡堆滿了廢棄的電路板和儀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金屬與機油混合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