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經晚了。
分形圖案在脫離控製的瞬間裂解，銀線如活物般四散飛射，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半透明的能量網。它沒有攻擊任何人，而是精準地撲向李維放在地上的機械鍵盤。
p脈衝模塊自動激活，卻無法釋放能量——仿佛被某種更高優先級的協議鎖死。
“我的設備！”李維猛地撲過去，手指剛觸到鍵盤邊緣，就被一股反向電流彈開。他迅速斷開神經接口，但鍵盤依舊懸浮在半空，表麵銀線緩緩流動，像在呼吸。
“它認出來了。”陳默盯著那張網，“這不是單純的魔法結構，它能識彆科技造物中的信息密度。”
“什麼意思？”林小滿問。
“它在篩選。”他站起身，左掌仍貼著地麵，“隻捕獲那些處於科技與魔法交界點的設備——比如你的鍵盤，比如我的鋼筆，比如……當年那台主機。”
張建國喘著氣：“所以它不是攻擊，是回收。”
空氣安靜了一瞬。
李維伸手想再試一次，陳默抬手攔住他：“彆碰。現在它已經具備選擇性捕獲能力，再靠近，可能會觸發神經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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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總不能讓它一直掛著。”李維盯著自己的鍵盤，眼神發狠。
陳默沒回答。他低頭看向右手，皮膚上的銀線正在緩慢消退，但掌心留下了一道極細的刻痕，形狀與分形圖案的起始節點完全一致。
星軌悄然提示：【結構殘留已植入表層神經末梢，下次接觸同類能量源時可能自動激活。】
他握緊拳頭，將那道刻痕壓進掌心。
“先撤離。”他說，“保留現場，等星軌完成深度掃描。”
三人後退，腳步踩在符文陣外緣。水塔頂部隻剩下那張懸浮的能量網，纏著機械鍵盤，靜靜漂浮在光柱邊緣。銀線在空氣中微微震顫，像是在等待下一個目標。
林小滿忽然停下：“它在記錄。”
“什麼？”
“我們的動作。”她指著網麵，“每一次移動，它都在調整節點位置，像是在學習。”
陳默回頭，目光落在那張網上。銀線的交叉點正以極慢的速度重組，形成新的拓撲結構——不再是單純的分形，而是加入了他們剛才的站位、移動軌跡、甚至神經接口斷開的時序。
它在建模。
“這不是殘餘。”他聲音低沉，“是開始。”
李維盯著自己的鍵盤，指節發白：“它把我設備當成了錨點。”
陳默沒再說話。他抬起左手，鋼筆從袖中滑出，筆尖朝下，隨時準備具象化防禦屏障。
能量網突然輕微抖動，一根銀線緩緩延伸，指向水塔外某處——城市的方向。
陳默的右手掌心，那道刻痕開始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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