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廖忠!聽到請回答!你那邊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廖忠的耳機裡,再次傳來畢遊龍急促而嚴厲的追問聲。
遠程啟動項圈炸彈貌似失敗,通訊器那頭又隻剩下詭異的寂靜和陌生的呼吸聲。
這讓董事會陷入了極大的不安和困惑,隻能嘗試再次呼叫。
廖忠被耳機裡的聲音拉回現實,他深吸一口氣。
強壓下心中翻江倒海般的震驚和無數疑問,按住通訊器,用儘可能平穩的語氣彙報道:
“畢董,各位董事,我……我還好。現場出現了第三方人員,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年輕人,他……他從陳朵手裡救下了我。”
他斟酌著用詞,發生的這一切太過驚世駭俗,他需要時間消化和理解。
“什麼?!救下了你?!”
通訊器那頭,傳來不止一位董事難以置信的驚呼聲,畢遊龍的聲音更是提高了八度。
“你的意思是……他破解了蠱童的原始蠱毒?!這怎麼可能?!”
原始蠱的可怕,公司高層再清楚不過,那是現代醫學和絕大多數異人手段都無解的絕症!
怎麼可能有人能瞬間破解?
這個消息帶來的衝擊,甚至暫時壓過了對廖忠安危的關切和對陳朵失控的憤怒。
王玄沒有在意廖忠的彙報和董事會那邊的震驚。
他的目光先是在依舊安靜站立的陳朵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複雜,帶著一絲憐憫,又有一絲了然。
隨後,他看向驚疑不定的廖忠,語氣平和地開口,仿佛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彆誤會,廖負責人。我並非什麼心懷叵測的壞人,出現在這裡,也並非為了與公司為敵。”
“我隻是……在為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善後而已。”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但更多的是一種看透一切的平靜:
“畢竟,眼下這場麵,這本就是一場完全可以避免、也根本沒有必要發生的悲劇。”
廖忠聞言,眉頭緊緊鎖起,警惕地看著王玄: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善後?什麼悲劇?”
王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廖負責人,你口口聲聲說了解她,照顧她。”
他再次抬手指向陳朵,目光卻銳利地看著廖忠。
“那麼,你真的了解她嗎?”
“廢話!”
廖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激動起來,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信念和堅持。
“我當然了解她!我看著她從那個地獄裡出來,一點一點教會她常識,照顧她的生活!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哦?既然你這麼自信?”
王玄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那笑容讓廖忠感到有些刺眼。
“那麼請你告訴我,她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她想要……”
廖忠下意識地就要脫口而出“自由”,他自己平時也是這麼認為的。
但話到嘴邊,他卻猛地哽住了。因為就在剛才,陳朵親口對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