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有福的聲音沉緩下來,帶著一種敘述曆史的沉重。
“那是小鬼子那邊兒,一個非常厲害也非常殘忍的異人組織,主打的就是忍術和暗殺。
幾十年前,他們當時的頭目,被稱為‘忍頭’,帶著一批精銳,悄摸地潛入了咱們這兒,乾了不少傷天害理、刺探情報的勾當。”
“據說當年對開始各大門派就派人截殺過,四家的,上清,普陀三寺,龍虎山都有參與。”
“就連呂家當時號稱雙壁的呂家大哥都死在了那場截殺,哦,對了,呂家大哥就是現在十佬中呂慈的親哥哥。”
他一邊注意著路況,一邊繼續講述,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東北人特有的那股子勁兒:
“最後還是遠在四川的唐門,接了這個大活兒——不惜一切代價,乾掉那個忍頭!
唐門啊,你們知道,玩兒的就是暗殺和毒,那是他們的老本行。
當時唐門派出了門裡頂尖的十位高手,帶隊的是在異人界名頭響當當的‘笑閻王’唐家仁老爺子!”
鄧有福的語氣帶著敬意,也帶著一絲悲涼:
“那一次斬首行動,慘烈啊……十位唐門高手,深入虎穴,最後……活著回來的,隻有三個人!
唐家仁老爺子,更是用了同歸於儘的打法,才成功乾掉了忍頭,自己也……唉!”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似乎不忍再說細節。
“這事兒之後,梁子就結大了。比壑山剩下的那幫瘋狗,紅著眼珠子跟唐門死磕上了。
雙方你來我往,都損失不小。
最後,約定在吉林那邊兒,一個叫透天窟窿的地方,來了場最後的決戰,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決絕:“那一戰,打的是天昏地暗!唐門的前輩們,真是豁出命去了,最終算是把比壑山的主力都給拚光了,贏了這場國仇家恨的對決!”
“但是……”
鄧有福話鋒一轉,眼神銳利起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總有幾個命大的、或者見勢不妙提前溜了的雜碎,像地老鼠一樣,趁亂潛伏了下來,就藏在咱們東北這旮遝!幾十年了,一直沒清理乾淨!”
他握緊了方向盤,語氣斬釘截鐵:
“這一次,正好借著這個機會。
所以,上麵下了決心,要以一件他們必然感興趣的‘東西’為餌,布下天羅地網,把這群潛伏了幾十年的毒瘤,連根拔起,永絕後患!
咱們的任務,就是當好這網裡的刀,來一個,剁一個!來兩個,砍一雙!”
鄧有福這番講述,雖然簡潔,卻將一段塵封的、充滿血性與犧牲的異人界抗敵曆史勾勒了出來。
車廂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張楚嵐的表情變得凝重,他雖然沒親身經曆那個年代,但也能從鄧有福的語氣和描述中,感受到那份沉重與慘烈。
就連一直沒什麼表情的馮寶寶,也微微歪了歪頭,似乎在消化這些信息。
窗外,奉天城的輪廓越來越清晰,一場針對潛伏敵寇的獵殺行動,即將在這片曾經飽經戰火的黑土地上,再次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