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迅速收斂了心中因曆史軌跡而泛起的波瀾,目光重新落回灶門一家身上。
他們依舊保持著緊張的姿態,尤其是炭治郎,那根祭祀木棍仍被他緊緊攥在胸前,仿佛那是能抵禦一切未知的盾牌。
既然灶門一家尚且安好,意味著悲劇還未發生,王玄需要確定具體的時間點。
他語氣平和,再次開口,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請問,現在是什麼年月?”
這個問題讓灶門一家有些意外,他們沒想到這位神秘莫測的“仙人”會問如此平常的問題。
護在家人身前的炭治郎猶豫了一下,但看到王玄似乎並無惡意,還是壯著膽子,用尚帶一絲緊張卻努力保持清晰的嗓音回答:
“現…現在是明治四十年。”
“明治四十年……”
王玄在心中默念,迅速與自己所知的曆史年份對應。
“那麼現在應該就是1907年了。”
他立刻得出了結論。
結合對原劇情的記憶,主角灶門炭治郎一家遇襲、他踏上鬼殺隊征程是在1912年左右。
“原來如此,那麼現在應該距離劇情開始還有五年嗎?”
他暗自思忖。
五年的時間,對於普通人而言不短,但對於曆史洪流和潛在的悲劇陰影來說,卻又顯得如此緊迫。
既然時間已經明確,此間便再無他需要立刻處理的事情。
這個世界的能量層次低下,除了那種能將人轉化為“鬼”的奇異藥物有些特彆外,並無太多吸引他之處。
而那所謂的“鬼”,在他看來,不過是一種扭曲生命形態、依賴吞噬他人生命而存在的畸形產物。
與他所追求的大道背道而馳,根本不值得關注。
“少年,多謝告知了。”
王玄對著炭治郎微微頷首,語氣依舊平淡。
“那麼,告辭了。”
話音落下,也不見他有何動作,身形便已違反常理地緩緩漂浮起來,離地數尺,衣袂無風自動,仿佛即將融入那清冷的夜色之中。
他打算離開這片山林,去尋找一處相對清淨的地方,繼續他的修煉與悟道。
這個世界的規則雖然相對淺顯,但大道至簡,或許也能從中窺見一些不同的奧秘。
然而,就在他即將化作流光遁去的前一刹那,目光再次掃過下方那聚在一起、臉上混雜著恐懼、好奇與一絲淳樸善良的灶門一家。
尤其是那個名叫炭治郎的少年,他那雙赫紅色的眼眸中,除了警惕,更有著對家人的深切守護之意。
“唉……”
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在王玄心底響起。儘管他對這個國度的未來充滿冷意,但個體的善良不應被集體的罪孽所牽連。
更何況,這少年是他於此界遇到的第一個人。
心念電轉間,王玄漂浮的身影微微一頓,旋即如同被無形之力牽引,緩緩飄落,停在了炭治郎的麵前,距離他隻有幾步之遙。
這突如其來的靠近讓炭治郎呼吸一窒,下意識地又想將木棍橫在身前,但王玄身上那股淵渟嶽峙、並無殺意的氣息,讓他硬生生止住了動作,隻是更加警惕地看著對方。
王玄凝視著炭治郎那雙清澈的眼眸,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傳入炭治郎以及他身後家人的耳中:
“少年,給你一個忠告。”
他頓了頓,確保每個字都被聽清。
“在五年之內,帶著你的家人,離開這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此言一出,灶門一家所有人,包括母親葵枝,臉上都露出了驚愕與不解的神情。
離開?離開他們世代居住、賴以生存的雲取山?為什麼?
王玄沒有解釋原因,隻是繼續道,仿佛在指引一條明路:
“如果不知道去哪裡,那麼,你就去鬼殺隊吧。”
“鬼殺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