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殺隊總部,並非什麼恢弘的殿宇,而是一處隱蔽在深山中、被層層結界和紫藤花保護著的和式宅院。
氛圍寧靜而肅穆,仿佛連空氣都沉澱著與惡鬼抗爭千年的沉重。
在一間采光良好、布置簡樸的書房內,年輕的產屋敷耀哉正跪坐在榻榻米上。
他麵容清秀俊雅,卻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蒼白與虛弱,那是產屋敷一族世代詛咒留下的印記。
雖然此刻他的視力尚未像未來那般完全喪失,但視野已然有些模糊,需要借助近距離的閱讀和旁人的輔助。
他手中正捧著一封剛剛由鎹鴉送達的信件,信紙上是前水柱鱗瀧左近次那熟悉而沉穩的筆跡。
隨著閱讀的深入,產屋敷耀哉那總是帶著溫和與悲憫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信中的內容,即便對於見多了光怪陸離之事的鬼殺隊當主而言,也顯得過於驚人。
打破空間、憑空出現、操控火焰如臂使指、預言災難、指引尋求鬼殺隊……這一切的核心。
是一個被描述為“仙人”的神秘存在。而傳達這一切的,是一個名叫灶門炭治郎的賣炭少年。
產屋敷耀哉緩緩放下信紙,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紙張的邊緣,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書房內隻剩下窗外隱約傳來的鳥鳴和熏香靜靜燃燒的細微聲響。
一旁,他的妻子,來自神官一族、擁有著獨特氣質和預知能力的產屋敷天音,正安靜地為他斟茶。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丈夫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凝重與困惑交織的氣息。
“天音。”
產屋敷耀哉忽然開口,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飄忽。
“你說……這世上,真的有仙人嗎?”
天音斟茶的動作微微一頓。她抬起那雙仿佛能看透些許命運軌跡的眼眸,望向自己的丈夫。
作為神官的後裔,她知曉許多古老的傳說和秘聞,對於超乎常理的存在接受度比常人更高。
但是,“仙人”這個詞,依舊顯得太過縹緲和遙遠,更多是存在於神話典籍和鄉野奇談之中。
“怎麼突然這麼問?”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詢問道,同時將溫熱的茶盞輕輕推到他手邊。
產屋敷耀哉將鱗瀧左近次的來信內容,簡明扼要地向天音複述了一遍。
當他提到“打破空間”、“操控火焰”以及“預言五年內災難”時,天音平靜的臉上也終於浮現出難以掩飾的驚容。
“前水柱在信中強調,經過那少年的確認,以及他親自帶少年接觸鬼物進行氣味比對,那位存在絕非‘鬼’。”
產屋敷耀哉補充道。他深知鱗瀧左近次的為人,那位前水柱沉穩可靠,絕不會輕信妄言,更不會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做出誤判。
而他信中提及那個名為炭治郎的少年擁有超凡的嗅覺天賦,這進一步增加了信息的可信度。
鱗瀧左近次本身的嗅覺就異於常人,他判斷炭治郎擁有類似天賦,並以此為依據確認了“仙人”與“鬼”的本質區彆,這個邏輯鏈條是嚴謹的。
天音沉默了片刻,消化著這驚人的信息。
不是鬼,卻擁有著超越血鬼術範疇、近乎法則層麵的力量,並且主動對人類(至少是對灶門一家)釋放出善意(或指引)……
“若鱗瀧先生所言非虛。”
天音緩緩開口,聲音空靈而冷靜。
“那麼,這位存在的層次,或許確實超出了我們目前對‘力量’的認知範疇。
‘仙人’之名,雖顯縹緲,但或許是最接近的描述。”
產屋敷耀哉點了點頭,天音的看法與他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