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眾柱臉上難以掩飾的驚訝與探究,王玄並未有任何表示,仿佛隻是在陳述一段與他無關的古老記載。
他平淡的敘述繼續著,拋出了另一個更令人錯愕的事實:
“之後,由於一件事情的發生,這位被稱為呼吸法始祖的劍士,繼國緣一,被當時的鬼殺隊……驅逐了。”
“什麼?!”
“驅逐?!”
“這怎麼可能?!”
此言一出,如同在剛剛平靜的湖麵又投下了一塊巨石。眾位柱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巨大的問號。
一位創造了呼吸法、理論上擁有斬殺無慘能力的始祖級人物,竟然會被鬼殺隊驅逐?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花柱蝴蝶香奈惠忍不住上前一步,那雙美麗的眼眸中充滿了困惑與急切,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王玄先生,請問……究竟是什麼事情?為何鬼殺隊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無法理解,是什麼樣的過錯,能讓一個對鬼殺隊有如此開創性貢獻的強者被摒棄。
其他柱雖未開口,但他們的目光如同實質般牢牢鎖定在王玄身上,緊繃的身體和凝重的呼吸無不顯示著他們內心的驚濤駭浪。
就連一向悲天憫人的岩柱悲鳴嶼行冥,也停止了誦經,那張布滿疤痕的臉上露出了極其嚴肅的神情,專注地“望”著王玄的方向。
王玄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時空,回到了數百年前那個充滿遺憾與抉擇的時刻,他語氣依舊沒有什麼起伏,仿佛在剖析一個複雜的案例:
“原因,歸結起來,主要有三點。”
他豎起一根手指:
“第一,他遇到了鬼舞辻無慘,並且重創了他,但……最終未能成功將其斬殺。”
眾柱心中一震。未能斬殺無慘,固然是巨大的遺憾,但這似乎……罪不至此?
王玄豎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在追殺無慘的過程中,他放跑了一隻原本跟隨在無慘身邊的鬼。並且,是在他明明有能力殺死對方的情況下,主動選擇了停手。”
主動放過鬼?還是無慘身邊的鬼?
眾柱的眉頭緊緊皺起,尤其是對鬼深惡痛絕的風柱不死川實彌,臉上已經露出了明顯的不解甚至是一絲怒意。
王玄豎起第三根手指,語氣似乎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微妙:
“第三,他的親生兄長,繼國岩勝,背叛了人類,主動選擇……變成了鬼,並且殺害了當時的鬼殺隊當主。”
兄長變鬼?!
殺死當主?!
這個消息的衝擊力,絲毫不亞於前兩個。
親人墮入鬼道,這對於重視羈絆與信念的鬼殺隊成員而言,本身就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與汙點。
說完這三點,王玄罕見地停頓了片刻。他的眼神中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類似於欣賞與感慨的情緒。
說實話,他對於繼國緣一這個存在,確實抱有幾分好奇。
在這個力量層次相對有限的世界裡,繼國緣一所達到的高度,以及他那種近乎“道”的純粹與悲憫。
讓他聯想到了一人之下世界中的那位絕頂——老天師張之維。他們都給人一種……超越了自身世界桎梏的感覺。
“在這種世界背景下。”
王玄心中思忖。
“一個呼吸間揮出一千五百刀,是什麼概念?”
那不僅僅是速度,更是對肉身、對能量、對規則理解的極致體現。
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觸摸到世界的上限,而像繼國緣一和老天師這樣的人,他們的極限,純粹是被他們所處的世界本身的“容量”所限製了。
他們是困於淺灘的真龍。
“既然說到這裡。”
王玄收回飄遠的思緒,看向麵前因那三點原因而陷入巨大困惑與沉默的眾柱,決定將這段塵封的曆史更清晰地展現在他們麵前。
“我便給你們,仔細說說吧。”
他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開始逐一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