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韓道然嘴角一抽，立刻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得乾脆利落。雙手合十擺出一副虔誠至極的模樣，拖長了音調喊道：“仁慈偉大的貓貓神君啊！求您開恩，指點一下您愚昧無知的信徒吧！”
貓貓神君見狀，滿意地眯起眼睛，慢條斯理地坐直身子，舔了舔粉嫩的肉墊，這才施施然開口：“嘖，我們華夏不興這套浮誇的做派……不過嘛，看在你誠心誠意發問的份上。”
它尾巴一甩，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韓道然，貓須微微顫動，語氣忽然變得意味深長：“在那方世界裡，你感覺如何？”
聽到神君的話，韓道然低頭沉思片刻認真的說道：“真實得可怕。若非最後那個彈窗，我幾乎要沉溺其中。破妄符也驗不出破綻，連草木的紋理、風的觸感都纖毫畢現，除了手機沒信號這點異常。”
他悄悄瞥了眼圍欄上的貓貓神君，把“那個頁遊彈窗簡直土的掉渣！”的吐槽咽了回去。
“嗯，還不算太遲鈍。”貓貓神君甩著尾巴，琉璃般的眼瞳閃過一絲讚許，“不過以你現在的修為，看不破本神君的墟極境倒也是情理之中。”
“墟極境？”韓道然眼睛一亮，立刻擺出求學若渴的模樣，活一副乖寶寶的模樣，“還請神君指點迷津！”
“咳！”布偶貓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毛茸茸的爪子狀若無意地撫過圓潤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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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道然頓時會意，拍腿道：“瞧我這記性！時間不早了，神君大人小子知道一家非常好吃的烤肉，咱們去嘗嘗。”
話音未落，隻見一道白影閃過。貓貓神君已端坐他肩頭，尾巴尖愉快地卷成問號：“磨蹭什麼？”說著突然後腿一蹬，不知從哪掏出一柄木劍拋來。
“龍灼！”韓道然接住劍身的瞬間，熟悉的龍吟在掌心震顫。他驚喜地發現劍脊處的龍紋比在幻境中更為清晰，仿佛隨時會破刃而出。
看韓道然愛不釋手的樣子，貓貓神君看著遠處的星空，目光深邃。
聲音低沉的說道：“墟極境是假的，但故事是真的，這把龍灼也是真的。它認可你了，那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
夜幕下的燒烤攤煙火繚繞，韓道然和布偶貓再次光臨“無肉不歡”。五十根肉串在炭火上滋滋作響，油脂滴落激起陣陣白煙。
貓貓神君蹲坐在塑料凳上，前爪捧著一串烤肉大快朵頤，油漬染紅了雪白的胡須。
酒足飯飽後，韓道然看著正在優雅舔爪的貓貓神君，拍了拍他的小肚皮問道：“神君大人，現在能給我講講墟極境的事嗎？”
一巴掌打掉韓道然的手，“嗝——”貓貓神君打了個帶著烤肉味的飽嗝。
輕盈一躍落在韓道然肩頭，“從哪說起呢，你小子應該知道幻域吧？”
韓道然想起他在電玩城的經曆，點了點頭：“我進過幻域。”
“嗯。”貓貓神君的尾巴輕輕拍打著韓道然的後背，“一般來說，強大的妖物或修行者可以溝通天地，構建對自己有利的領域，這就是幻域。在幻域中，主人占據絕對優勢，對手則會處處受製。”
“而墟極境。”貓貓神君的聲線突然變得空靈，“則是更高維度的存在。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個完整的小世界，每個墟極境都有獨特的規則和空間範圍。”
“比如詩語村，”它用爪子比劃著，“那隻是本神君隨手創造的試煉場。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除了油菜花田、村莊和後山，其他地方都是混沌未開的虛無。”
說到這裡，貓貓神君突然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沒錯，墟潮本質上就是某種墟極境。不過~”它擺了擺爪子，“這些對你來說還太遙遠。”
“那墟潮裡的世界和現實一樣真實嗎？”韓道然追問道。
貓貓神君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狡黠：“你又怎麼確定現在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呢？”
“什麼？難道！”韓道然瞳孔驟縮，手中的啤酒瓶差點跌落。
直到看見貓貓神君戲謔的眼神，他才長舒一口氣，甩掉這個可怕的念頭。
“那我以後也能創造自己的墟極境嗎？”他摸著下巴問道。
“喵～”布偶貓伸了個懶腰，“急什麼？飯要一口口吃。你現在的境界太低，等你玄功三轉之後再說吧。”
它用毛茸茸的爪子點了點韓道然的丹田，“墟極境是內相外顯的具現化。等你找到自己的道，自然水到渠成。”
“好了，本神君困了。”說著，它已經蜷成一團毛球，在韓道然肩頭打起盹來。夜風拂過，隻剩下烤架上的炭火還在明明滅滅地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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