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哥，你不也是特局的人嗎？”吳菲菲眼波流轉，三尾狐的虛影在她肩頭輕輕晃動。
“哦？”韓道然眉頭一挑，沒想到升仙路裡也有特局的人，這倒省了很多事。
劉闖憨厚一笑，粗糙的手指摩挲著胸前的勳章：“我這五品實力，在特局也就是個跑腿的。”他鄭重地整了整衣領，勳章上“川市特局”四個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川市特局外勤組，劉闖。”
見狀韓道然拿出徐洋送他的勳章，放在胸口有樣學樣的說道：“懷慶市特局顧問韓道然。”說罷他語氣突然一轉，“升仙路的事，局裡不知道？”
“韓顧問有所不知，”劉闖剛剛開口，就見韓道然擺了擺手說道：“劉哥，叫我小韓就行。”
“小韓老弟，”聞言劉闖點燃香煙，火光映照出他眉間的陰鬱，“不是不想報，是報不了。”他吐出一個煙圈，“但凡想對外透露升仙路的人。”
煙圈在空中詭異地扭曲，化作一個上吊的人形，隨即消散。
“都死了！”
“死了？！”韓道然一怔。
劉闖沉重地點了點頭，眼神黯淡下來：“這事要從我成為禦妖師說起，那時候我和朋友在玩一個通靈遊戲的時候，誤入了升仙路。一路共患難，艱難的活過了三次副本。”
他攥緊了拳頭，深深吸了一口煙：“當我們發現特局的存在時，簡直欣喜若狂，以為終於能擺脫這該死的升仙路。可就在我們準備將升仙路的事上報組織那天……”
劉闖的聲音突然哽住，喉結滾動了幾下才繼續道：“我親眼看著他就在玄組組長麵前，話都沒說完整個人就、就突然倒下了。”
“後來屍檢報告說，是某種未知力量直接捏碎了他的心臟。”劉闖苦笑著搖頭，“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動這個念頭了。特局那邊應該也察覺到了什麼，也沒有在過多的追問我。但他們具體怎麼處理的，就不是我這個級彆能知道的了。”
林清不自覺地後退半步，卻被張楠寬厚的身軀擋住。這位沉默的禦妖師沉聲道：“不要妄想能依靠誰，這裡能相信的隻有過命的隊友。”
林清聞言瞳孔微縮，臉色煞白：“隊友……”
吳菲菲輕撫著肩頭若隱若現的狐尾虛影，紅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小妹妹，你以為升仙路是過家家嗎？”她指尖突然竄起一簇粉色狐火，“這裡的任務難度，可是會根據參與者的實力自動調整的。”
狐火映照下，她姣好的麵容忽明忽暗：“我從第一次任務開始就跟闖哥一起，還有張楠也是，跟我們一起經曆過兩次任務。”
她粉色的眸子看向對方說道“知道我們為什麼能活到現在嗎？”
“在這裡，”吳菲菲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信任是要用命來換的。”她指尖的狐火“啪”地炸開，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她的意思很明顯，在這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升仙路中，道德底線什麼的都不存在，完成任務活下來才是最終的目標。
韓道然微微頷首，目光凝重地注視著劉闖：“劉哥，能說說你在四號樓遇到的情況嗎？還有，李耀東去哪了？”
劉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沉默地掏出煙盒。打火機“哢嗒”響了三聲才點燃，他深吸一口，煙霧在昏暗的燈光下繚繞。
等到一根煙抽完，他才緩緩的說道：“根據線索，四號樓確實有問題。我本來想帶著李耀東探探路，看看四號樓到底是什麼情況。”
說到這裡，他眼中露出驚恐，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劉闖的煙已經燒到了指間，灼痛傳來時才猛地驚醒。他掐滅煙頭，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沙啞：“我們剛進去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
說著他又重新點上一支煙，火光映照下臉色有些蒼白：“但走到四樓時，突然就聽到了誦經聲。”他的手指敲了敲腦袋，“不是從耳朵傳來的，是直接往腦子裡鑽。”
劉闖的呼吸變得急促：“我想喊李耀東撤退，可一回頭……”他的聲音驟然哽住，手指深深掐進掌心，“他就這麼在我眼前消失了。前一秒還在我身後，下一秒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