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前輩，好久不見。”王玲從後座冒出腦袋，依舊元氣十足，兩根馬尾辮隨著動作歡快地搖晃，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彎成月牙兒。
見到這妮子，韓道然也是露出笑容。“都說了，叫我老韓或者道然都行，總是前輩前輩的，感覺怪怪的。”
“知道啦韓前輩！”王玲點頭如搗蒜，眼睛卻閃閃發亮，“我最近剛學會一道新符籙，想請前輩指點指點呢！”
看著少女一臉認真的模樣，韓道然無奈地搖頭輕笑。他目光掃過車內，突然想起什麼：“怎麼沒見呂曉侯，他不是跟著老徐你一起嗎？”
看見這兩人，韓道然想到了他那中二病晚期的摯友。
徐洋搖下車窗，點燃一支煙。嫋嫋青煙中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小子現在可不得了，被局長當寶貝疙瘩供著呢，早就不在懷慶市了。”
“自從加入特局後，那小子實力跟坐火箭似的，不到兩周就從三品躥到了六品，整天嚷嚷著無敵是多麼寂寞。”徐洋吐出一口煙圈，嘴角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
“他是呂祖後人你應該知道吧？”徐洋側頭看了一眼韓道然。
後者微微頷首，“聽他提過，說是得了呂祖傳承。”
“沒錯。”徐洋彈了彈煙灰，“這小子血脈契合度高，呂祖的傳承幾乎被他完美繼承，實力飆升得跟開了掛一樣。”說完，他隨手掐滅煙頭，車窗緩緩升起。
“後來被局長知道了，專門跑過來一趟提人。要將他帶回上京市，說是要親自教導他。”
“呂曉侯能乖乖聽話？”韓道然挑眉，語氣裡帶著幾分玩味。他對自家兄弟的脾氣再清楚不過，那家夥可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徐洋像是想起了什麼滑稽場麵，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就他那德行？聽說局長要親自教導，他第一反應居然是，隻有真正的強者才配教我！”
“他原話是這麼說的。”王玲的腦袋從後座探出來。
她目光變得銳利，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
聲音驟然變得低沉沙啞，帶著睥睨天下的傲氣：“絕頂麼……有意思。就讓本劍仙稱量稱量，他有沒有這個資格！”
“噗——”饒是韓道然這般沉穩的性格，也被王玲惟妙惟肖的模仿逗得笑出了聲，“然後呢？真去稱量了？”
徐洋微微頷首，臉上玩味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敬畏：“局長他老人家是誰？那可是華夏雙絕之一，全球公認的陣法第一人！”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幾分，“聽說呂曉侯那番狂言後，不但沒生氣，反而連道三聲"好！"，說我華夏兒郎就該有這般氣魄！”
“老洋，剩下的讓我來說。”王玲迫不及待的從後座探出小腦袋，繪聲繪色的說道：“那天在練武場，李局長硬接呂曉侯十九劍，連衣角都沒動一下！等那小子招式用儘，局長隻是稍稍釋放了一絲絕頂威壓！”她誇張地做了個下壓的手勢，“我們的劍仙大人，當場就跪了！”
韓道然聞言眉頭一挑，這絕頂的實力這麼強嗎，僅僅隻是威壓，就能壓的六品強者呂曉侯抬不起頭。
“最絕的是後麵！”王玲終於憋不住笑，肩膀直抖，“那顯眼包慫得乾脆利落，‘咚’地就是一個響頭，扯著嗓子喊：‘李局長！我想給您養老！’”她模仿著呂曉侯誇張的腔調，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韓道然搖頭失笑：“這小子，倒是把識時務者為俊傑演繹得淋漓儘致。”
……
吉普車在市區邊緣一處不起眼的大院前緩緩停下。
斑駁的鐵門旁，兩根褪色的門柱上掛著“環保衛生研究所”的鐵牌，字跡都有些模糊了。
保安亭裡，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大爺正仰著頭打盹，搖椅隨著鼾聲有節奏地晃動著。
“張大爺！醒醒！”徐洋搖下車窗喊了三聲，老大爺才猛地驚醒，眯著眼打量來人。看清車牌後，他慢悠悠按下按鈕，生鏽的升降門發出“吱呀”的呻吟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