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輕輕推開木門,昏暗的屋內彌漫著淡淡的黴味。他側身讓開位置,回頭對眾人說道:“各位,我們兩兩一組分配房間吧?”
借著門外透進來的光線,眾人看到這間屋子並不寬敞。斑駁的牆紙上爬滿可疑的汙漬,兩張簡陋的木床並排擺放著,勉強能容納幾人。
“其實...這間屋子擠一擠應該能住下所有人,這樣會不會更安全?”李夢琪攥著衣角,聲音細若蚊蠅。她不安地環顧四周,仿佛黑暗中隨時會生出什麼可怕的東西。
王嘉豪聞言立即搖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門框:“不行。如果規則要求必須兩人一間,我們擅自更改人數反而更危險。”他眯起眼睛,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你們應該都經曆過類似的情況吧?”
韓道然靠在牆邊,默默觀察著這場討論。新人們還在猶豫不決,而老玩家們已經熟練地權衡利弊——這種敏銳的生存本能,正是多次死裡逃生的證明。
經過一番低聲商議,眾人最終達成共識。王坤拍了拍張嘉豪的肩膀示意同組,兩位女士緊挨著站到了一起。而韓道然則對蓋星河點了點頭,兩人默契地選擇了最靠裡的那間房。
屋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張窄床和一張斑駁的木桌。桌上擺著一個暗紅色的燭台,燭淚凝固成詭異的形狀,仿佛曾燃燒了很久。出乎意料的是,房間被打掃得一塵不染,乾淨得甚至有些刻意。
韓道然沒有點燃蠟燭。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即便在完全的黑暗中,也能看清一切細節。他環視四周,目光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掃過,確認沒有任何異常後,才稍稍放鬆。
蓋星河一言不發地走到牆邊,背靠著斑駁的牆麵,雙臂抱胸,閉目養神。他的呼吸極輕,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仿佛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屋內陷入一片死寂,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像是某種低語。
“咚咚咚!”
突然,一陣沉悶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
韓道然和蓋星河同時睜開眼睛,但誰都沒有動,也沒有出聲。他們默契地對視一眼,保持著絕對的沉默。
門外,沙啞的聲音幽幽響起,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諸位都睡了嗎?老奴來送晚飯了……”
那聲音乾澀刺耳,像是砂紙摩擦著喉嚨,讓人不寒而栗。
敲門聲再次響起,比之前更加緩慢、更加沉重,仿佛在試探屋內人的反應。見無人應答,腳步聲漸漸遠去,拖遝而沉重,像是拖著什麼東西在地板上摩擦。
沒過多久,同樣的敲門聲在王坤和張嘉豪的房門外響起。
同樣的沉默,同樣的無人應答。
最後,那腳步聲停在了李夢琪和徐璐的房門前。
敲門聲再次傳來,這一次,似乎比之前更加耐心,更加……期待。
等到門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儘頭,蓋星河才緩緩直起身子。他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示意韓道然保持警戒,隨後像隻貓科動物般無聲地挪到門前。
屋內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蓋星河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凝神細聽,確認外麵再無動靜後,才小心翼翼地拉開一道縫隙。
借著微光,韓道然清楚地看見門口擺著兩碗冒著熱氣的白米飯——那熱氣在冰冷的空氣中扭曲升騰,顯得格外詭異。更引人注目的是米飯旁邊那本暗紅色封皮的小冊子,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不祥的光澤。
蓋星河沒有觸碰那兩碗詭異的米飯,隻是用兩根手指精準地夾起冊子,迅速撤回屋內。木門重新合上時發出輕微的“哢嗒”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看看這個。”蓋星河壓低聲音,將那本冊子平放在木桌上。封麵上"工作手冊"四個燙金大字在燭光下忽明忽暗,那金色像是用真正的金箔鑲嵌的,卻又透著幾分陳舊感。
韓道然上前一步,翻開第一頁。紙張發出脆響,仿佛很久沒人翻動過。頁麵上用端正的楷書寫著:“布置喜堂,天亮之前,需要布置好大堂裝飾,掛紅綢,擺放龍鳳燭。”
當他翻到第二頁時,手指突然頓住——後麵的頁麵全部是空白,雪白的紙頁在燭光下顯得異常刺眼。
“看來今晚的任務就是這個了。”蓋星河的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他抬眼看向韓道然,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同樣的警惕。蓋星河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昏暗的走廊裡,腐朽的木質地板在腳下發出細微的呻吟。韓道然剛推開門,就看見其他房間的門也同時無聲開啟,幾道身影如幽靈般悄然浮現。
王坤的身影最先從陰影中走出,他手中的冊子在月光下泛著慘白的光。“看來各位都發現了。”他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格外清晰,舉起的手中的冊子。
隻見他忽然蹲下身,鋒利的匕首在泥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眾人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圍成一個緊密的圓圈。匕首尖端在地麵遊走,揚起細小的塵埃。
“這是我們現在的位置,”王坤的匕首在宅院平麵圖的右中部重重地畫了個圈,力道大得幾乎要戳穿土層,“大堂就在門口的拐角處,距離不超過五十步。”他說完抬起頭,銳利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像是要確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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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璐手中把玩著手中的鶴羽掛墜,銀灰色瑜伽服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將她的大長腿勾勒的筆直。“按照目前的情況,”她的聲音帶著特有的冷靜,“真正的挑戰在於找到那些布置用品。”
“大家還記得一開始的注意事項嗎?”王嘉豪這時也出言說道。
夜風穿過回廊,發出嗚咽般的聲響。蓋星河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規則一:午夜子時過後,必須熄滅所有紅燭,僅留白燈籠照明。”
他每說一個字,都像在眾人心上敲了一記警鐘。
“規則二:若聽到嗩呐聲,必須低頭閉眼,直到聲音消失。”
徐璐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鶴羽掛墜。
“規則三:不可直視新娘的臉。”最後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王坤從懷中掏出一枚鎏金懷表,表蓋彈開發出清脆的“哢嗒”聲。“王哥,你這懷表不便宜吧?”李夢琪眼睛一亮,她認得出這是維多利亞時期的古董。
“電子產品在這鬼地方靠不住,”王坤咧嘴一笑,“這老夥計花了我三塊金磚。”懷表的青銅指針在眾人注視下緩緩移動——1115。
“時間不多了,”王嘉豪沉聲道。
王坤“啪”地合上懷表:“分頭行動。我和嘉豪去後院倉庫,李夢琪、徐璐負責大堂附近。韓道然和蓋星河去前廳。”他的目光掃過每個人,“記住,12點前必須滅掉所有紅燭,同時留意紅綢和龍鳳燭的位置。”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低沉:“四十分鐘,各自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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