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季，你彆太過分了！”藍瑾目光冰冷，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馮季卻嗤笑一聲，視線越過她，直直釘在韓道然臉上：“嗬嗬，韓道然是吧？你就隻會躲在女人後麵？”他掃了一眼站在韓道然身旁的藍瑾、金定、劉喜、夢詩詩等人，眼中掠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譏誚。
“啪！”
他話音未落，一道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驟然炸開。
馮季整個人被一股巨力掀飛出去，雖被身後的衛老及時接住，但嘴裡已是鮮血狂湧，牙齒碎裂，一片狼藉。
“馮少！”他身旁那名美婦人嚇得失聲驚叫。她隻是個普通人，根本看不清韓道然是如何出手的。
況且，她根本想不到，竟有人敢對背景通天的馮季動手——更何況是當著衛老的麵。
“你……你竟敢打我！”馮季口齒含糊，左臉腫得老高，整個人仍有些發懵。他被美婦人攙扶著站起，環顧四周，目光中幾乎噴出火來。
“你家大人沒教過你怎麼說話，我不介意代勞。”韓道然依舊麵帶微笑，模樣乾淨得像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方才他運轉靈力施展捉影步，速度快得連他自己都暗暗吃驚。
整個場麵霎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在韓道然和馮季之間來回移動，氣氛凝滯。有人悄悄望向一旁的王自在，卻見他始終不語，隻是靜靜旁觀。
王自在正有意借韓道然之手挫一挫馮季的囂張氣焰，好讓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他心中早有盤算：根據最新情報，上月贛江之亂中，那頭超凡境的瓊龍正是被韓道然擊退！以九品修為跨越兩個大境界擊退超凡強者，這可是史無前例的壯舉。
與此同時，一旁的劉喜眼中靈光微閃，看向韓道然的目光變得深邃。他方才看得真切，韓道然使用的，正是他傳授給金定的獨門步法——捉影步。
“此子為何會使捉影步？難道……”一個念頭閃過，但隨即又被劉喜搖頭否定。他這一脈傳承中可從未聽聞有如此年輕傑出的後生。
金定見狀，毫不猶豫地邁步上前，與韓道然並肩而立，朗聲道：“韓兄弟，我助你！”
夢詩詩雖未言語，卻用行動表明立場，默默站到了金定身旁，目光堅定。
劉喜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輕歎：“皆是命數，躲不過啊……”畢竟韓道然曾對他有救命之恩，此刻又豈能作壁上觀？
“就憑這幾個老弱病殘，也敢給他撐腰？！衛老，給我弄死他！”見對方人多勢眾，馮季更是怒不可遏地咆哮起來，隻是漏風的牙齒讓他的狠話顯得滑稽可笑。
衛老臉色早已鐵青。韓道然當著他的麵將馮季重傷，若不出手立威，回去根本無法向馮家交代。
“好個狠辣的小輩，真當老夫是泥塑的不成？”
話音未落，衛老身形一晃，如鬼魅般驟然出現在韓道然麵前，一掌直拍其胸口。
這一掌看似樸實無華，卻無人敢輕視——隻因這是破境強者的一擊。破境之人早已超凡脫俗，與尋常品級強者相比，堪稱雲泥之彆。
衛老的身影如鬼似魅，掌風已撲麵而來。韓道然目光一凜，周身氣勢陡然沉凝。他既敢拂虎須，便無懼虎嘯！
在他感知中，衛老不過是初入破境，境界尚不及黑蛟螭淵那般穩固。反觀自身，即便修為被封印壓製在四品，這具曆經千錘百煉的肉身，卻早已超越了凡俗品級的界限，足以比肩破境！
說時遲那時快，韓道然右掌一翻，磅礴血氣奔湧，毫無花哨地直撼而上。
“砰——轟！”
雙掌交擊，如驚雷炸響！狂暴的氣浪以二人為中心轟然爆發，整座臨時指揮部仿佛被無形巨錘擊中，劇烈搖晃，牆體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屋內眾人被這股力量衝擊，實力稍弱者當場被掀飛數米，即便修為高深之輩也無不色變，紛紛運轉靈力護體，才勉強穩住身形。
這駭人的衝擊雖隻持續了幾個呼吸，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漫長如世紀。
氣浪漸息，韓道然與衛老各自震退一步，目光隔空相撞，衛老看著韓道然的眼中充滿了忌憚。韓道然則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開玩笑跟超凡境的瓊龍對戰過後，麵對這種初入破境的強者韓道然根本不懼。
“小牛鼻子，打得好呀！”藍瑾在一旁笑眯眯地鼓掌，清脆的掌聲在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清晰，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
衛老目光陰鷙地深深看了韓道然一眼，從喉間擠出一聲渾濁的冷哼：“小子，年輕人太過張揚，小心夭折。有些人，你碰不得。”
“我要動他，你一個家奴，攔不住。”韓道然語氣平淡，仿佛麵對的不是令人敬畏的破境強者，而隻是一個尋常老仆。
“好，好，好！”衛老連道三聲，氣極反笑，“今日這筆賬，老夫記下了。少爺，我們走。”
他說完便轉身，一把拉住馮季朝外走去。
“衛老，難道就這麼算了？”馮季被拽著踉踉蹌蹌，仍不甘地回頭望向屋內，眼中滿是怨毒。
衛老麵無表情地向前走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此子底細，老奴一時竟看不透徹。方才交手，他靈力確隻四品境界，但那肉身強度，卻已堪比破境強者。”他已記不清有多少年，未曾有年輕人敢如此挑釁於他。
“什麼？他真有這麼強？！”馮季聞言大吃一驚，一個四品修士，竟能得到衛老如此評價。
“少爺，您未免太小覷破境二字了。”衛老臉上掠過一抹屬於強者的傲然，“此處人多眼雜，不宜全力施為。待到了運城，我們有的是機會慢慢炮製他。屆時，老奴必先拔了他的舌頭，廢其修為，再交由少爺隨意發落。”
馮季臉上頓時浮現出陰毒而快意的笑容：“好！到了那時，我要一寸寸敲碎他的骨頭，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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