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我現在也是能獨當一麵的大妖啦!”
塗山雅雅臉上滿是喜悅,粉白的臉頰因興奮透著紅暈。
背著一個碩大的酒葫蘆,她蹦跳著踩過林間小路,清脆的聲音驚起林間幾隻飛鳥。
“姐姐總算放心讓我出來了,這次定要闖出一番名堂,讓容容那丫頭刮目相看!”
前方叢生的雜草叢擋住了去路,雅雅隨手一揮,青綠色的草葉便齊刷刷向兩側倒去。
可就在視線豁然開朗的瞬間,她原本彎成月牙的眉眼驟然僵住,上揚的嘴角猛得一頓。
不遠處的地上,褐黃色的泥土被翻得亂七八糟,一個半人深的土坑赫然在目。
潮濕的氣息裡,混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坑邊站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中年男子臉上沾著泥點,正隨手提著一具妖族的屍體。
旁邊的小孩看著不過十歲光景,手裡握著一柄磨得發亮的木劍,眼神卻異常平靜,仿佛眼前的一切隻是尋常。
“爹,這坑挖小了。”
小孩伸腳踢了踢坑壁,語氣平淡,“要不你試試把她再折疊一下?不然塞不進去。”
中年男子聞言,彎腰戳了戳屍體,“嘶……已經疊過一回了,骨頭都折得差不多了,實在疊不動了。”
他轉頭瞅了瞅小孩手裡的木劍,眼睛一亮。
“你那木劍不是挺鋒利的嘛,給她分成幾塊不就好塞了?”
小孩握著木劍的手沒動,眉頭微蹙,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我的劍不斬死物。”
“呦嗬,你小子還挺有原則。”
中年男子嗤笑一聲,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手上的血汙蹭到了小孩的衣角。
“那行,爹自己來,找塊石頭砸碎了一樣能埋。”
他說著就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趁手的工具,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輕鬆的笑意。
仿佛談論的不是殘害妖族的屍體,而是處理一件無關緊要的垃圾。
塗山雅雅躲在草叢後,身上細小的絨毛都豎了起來。
什…什麼情況這是?!
打,打劫?謀財害命?
她在塗山習慣了和睦的生活,聽姐姐和容容說過外麵的危險,卻從未想過會有人能如此輕描淡寫地對待一條生命。
尤其是那小孩,那真的是個小孩嗎?
明明長得還怪好看的,為啥說話這麼殘忍?
“行了,閣下偷看了這麼久,也該出來見見了。”
剛剛還笑意溫和的牧老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如寒冰般銳利,直直射向那片晃動的灌木叢。
“誰偷看了?”
塗山雅雅“唰”地從灌木叢裡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狐耳在頭頂豎得筆直。
“我不過是路過歇腳,正好瞧見你們,這叫光明正大!”
她叉著腰,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不服氣,半點沒露怯。
“……”
牧老爹握著的拳頭頓了頓,顯然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
為啥關注點在這裡?
“?”
牧清寒也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應該是剛化形,智力沒怎麼發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