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看到幾處新鮮的細小傷口,滲著淡淡的血絲,顯然是平日裡乾重活磨出來的。
屋內一時陷入沉默,燭火跳動著,映得兩人的影子在地上忽明忽暗。
片刻後,牧清寒收回目光,緩緩站起身,走到阿福身邊,聲音依舊平淡。
“帶我去你家中一趟,我想看看。”
“啊?小公子您……”阿福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微張,滿臉都是震驚與惶恐,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牧家小少爺何等金貴,怎麼會想去他那破破爛爛的家?
“嗯?怎麼?不方便嗎?”牧清寒眉梢微挑,淡淡反問。
“不不不!絕沒有不方便!”
阿福連忙擺手,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語氣裡滿是受寵若驚。
“公子能屈尊去老奴家裡,那是老奴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老奴隻是……隻是怕家中太過臟亂破舊,連個像樣的坐處都沒有,怠慢了公子,衝撞了您的貴氣。”
他說著,又忍不住低下了頭,臉上泛起幾分窘迫。
“無礙。”牧清寒輕輕吐出兩個字,率先邁步朝門口走去,“帶路吧。”
“誒,誒。”
………
塗山
塗山深處的閣樓裡。
暖爐燒得正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
塗山容容端坐在臨窗的木凳上,往日裡總是眯著的狐狸眼微微睜開,清澈的眸光落在對麵愁眉苦臉的塗山雅雅身上,帶著幾分好奇。
“怎麼了呢,姐姐?”
她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聲音透著聰慧。
“我原以為沒有半個月你是不會回來的,怎麼早上剛出門,下午就折返了?”
塗山雅雅將懷裡的大酒葫往桌上一墩,酒葫與桌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雙臂抱胸,悶悶不樂地耷拉著腦袋,一雙漂亮的眼眸盯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絲打在窗欞上,濺起細碎的水花,正如她此刻亂糟糟的心情。
“唔……外麵太無聊了,沒什麼好玩的,我忽然不想出門了。”
她甕聲甕氣地說道,語氣裡滿是掩飾不住的懊惱。
“哦?是這樣嗎?”
塗山容容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她單手撐著下巴,美麗的臉龐也轉向窗戶,目光掠過雨幕,“那當真是很可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