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這身法,竟快得隻剩一道殘影,直逼大妖王的速度!
短短半日,肉身修為絕無可能有這般天翻地覆的突破。
答案隻有一個,是他的心。
心…沉下來了嗎?
倒也是件好事,他更像是一個孩子了,像他本該有的樣子。
心念電轉間,凜冽的劍風已至腰側。
牧老爹憑數十年的戰鬥本能俯身急避,衣袂被劍鋒劃破一道細口。
他借力旋身,掌風輕揚,看似隨意的一拍,卻帶著渾厚法力,正中小清寒的劍脊。
“砰”的一聲悶響,牧清寒被震得騰空而起,卻在身形將落未落之際,突然側身旋身,竟將手中的劍徑直朝牧老爹擲來!
劍不離手,是修劍者的第一要則,更是劍客安身立命的根本。
這孩子瘋了?!
牧老爹下意識抬掌欲擋,可就在目光鎖定飛來長劍的刹那,後頸忽然傳來一陣極輕的觸感。
牧清寒兩指並攏,輕輕點擊他的脖頸。
“爹,”牧清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戰鬥時不能分心,這可是您從小教我的道理。”
他收回手指,退開兩步,先前擲出的長劍“錚”地插入地麵,劍穗仍在震顫。
“這一局,我贏了。”
牧老爹僵在原地,片刻後猛地轉身,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慍怒,反倒湧起難以掩飾的狂喜,連聲音都帶著顫意。
“嗬……這哪算結束?戰鬥才剛剛開始!”
“爹,您耍賴!”
牧清寒皺眉,卻見父親眼中亮得嚇人,那光芒裡有欣慰,更有濃鬱的興奮。
“耍賴?”
牧老爹抬手抹去唇角笑意,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得淩厲,如山嶽壓頂。
“乖兒子,彆藏了。我不信這就是你的全部了。來,在爹麵前,把你悟透的東西,全拿出來!”
他的眼睛亮得嚇人,“若是我兒成長起來,這下一任的道盟盟主,誰來做還真不一定呢。
看著興奮的老爹,牧清寒輕輕搖頭。
“爹,野心太盛,易成執念。”
“執念?”
牧老爹朗聲大笑,笑聲震得院角鬆枝落英紛飛。
“那是弱者的托詞!若自身孱弱,野心便是禍根;可若足夠強大,能護得住想護的人,守得住該守的道,那‘野心’便是底氣。”
“屆時,這盟主之位,這天下公道,全都要了,又有何不可!”
“老爹,看來你一直以來老實本分的模樣是裝的呀。”
“哈哈哈,是不是裝的你心裡沒點數嗎?我要是真是老實人,那你不就是欺負老實人嗎?”
“若你真是老實人,那就該被欺負。”
“哦?那你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呢,還是和老實人打交道呢?”
“老實人不一定不聰明,聰明人或許也會是老實人。”
“你說你這麼大一點,哪來那麼多理?”
“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