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處
參天古木林立
枝椏在頭頂交錯,密不透風。
陽光細碎,灑在腐葉上。
幾道身影在樹影間快速穿梭,衣袂翻飛,樹木斷裂,驚得棲鳥四散。
雷電火焰,雲霧劍光交雜。
漆黑的劍刃撕開火焰,卻被金色的劍刃壓製。
剛剛石化的鄧七嶽,就被牧清寒踹解體了。
不知過了多久,激烈的碰撞聲漸漸平息。
霧氣散去,林間空地上,隻剩下三道還站立的身影。
左側一人額間有著一枚豎瞳,中間那人手握王權劍。
而站在他們對麵的少年,手中竟隻握著一柄普通的木劍。
“哎呦,哎呦……”
牧神氣佝僂著身子,一手捂著後腰,臉上擠滿了痛苦的褶子,額角還掛著細密的汗珠。
他剛才正與對手纏鬥,後背空門大開,不知被哪個混不吝的偷襲了一拳,專門打他腰子。
“這誰啊?下手也太黑了!”
“你叫啥啊?”
一旁的張正抹了把鼻子,指縫間立刻滲出鮮紅的血漬,他齜著牙,語氣帶著幾分委屈。
“剛才混戰的時候,你弟一腳踹我臉上了,牙都快給我踹鬆了!”
“誰讓你小子不地道,又偷偷摸過去想偷襲我老弟?”
牧神氣斜睨著他,腰上的疼痛讓他說話都帶著顫音,卻依舊沒忘了懟回去。
“還想繞到後麵捅他屁股,挨踹也是活該!”
“那是意外!”
張正急得提高了音量,伸手比劃著。
“我本來是想從側麵攻他下盤,誰知道被法術餘波推了一下,才跑偏了!”
“嘶……嗚嗚嗚……”
細碎的抽氣聲從旁邊傳來,王權醉捂著後腦勺蹲在地上,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上,眼眶紅紅的,“臭哥哥,下手也太重了……”
剛才王權霸業擔心她受傷,索性直接一腳將她踢飛了。
那一腳力道十足,王權醉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結結實實地摔在腐葉上。
至於疼不疼你彆管,不受傷就行。
小傷不算傷。
青木媛看著哭唧唧的王權醉,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她的能力是法術抑製,尋常修士隻要靠近三尺之內,體內的法力就會變得滯澀,根本無法施展法術,因此極少有人能近她的身。
可牧清寒就是隨手一甩,她就跌在王權醉旁邊了。
青木媛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向場中最安靜的身影。
單手持劍的牧清寒。
此時的他,依舊帶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他微微垂著眼,劍刃斜指地麵。
每次戰鬥時,他都會變得格外認真,收斂起所有情緒,隻剩下專注與沉靜。
仿佛周遭的喧囂都與他無關,天地間隻剩下他與手中的劍。
青木媛看著看著,又有些走神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淡淡的光暈。
從她真正見到牧清寒開始,便知道他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