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兒子,為父現在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多強。”
演武場上
牧老爹負手而立。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對麵的少年,語氣裡帶著幾分打趣,更多的卻是抑製不住的期待。
場邊的古槐,枝繁葉茂。
陽光透過葉隙灑下,落在少年挺拔的身影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
牧清寒不過十三歲,卻已有一米七的身高,遠超同齡人的體格讓他站在那裡時,自有一股沉穩氣度。
他身著白色勁裝,墨發用布帶簡單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那雙原本該帶著少年青澀的眼眸,此刻卻銳利如出鞘的利劍,仿佛能洞穿人心。
周身縈繞的劍意愈發磅礴,無形的氣浪讓周圍的塵土微微浮動,遠處的旌旗也輕輕獵獵作響。
儼然一副少年劍仙的模樣。
牧清寒對著父親微微點頭,眼底掠過一絲了然。
方才老爹在庭院裡找到他,隻一句“去演武場”,他便猜到了父親的心思。
父親想看看自己的進步。
他緩緩抬手,修長的手指握住了身側的劍柄。
“鏘——”
一聲清越的劍鳴劃破演武場的寧靜,利劍出鞘,寒光乍現,映得少年的臉龐愈發清冷。
他暗自思忖,今日定要用儘全力,讓父親看到自己的成長。
不過他不會使用那些致命的殺招,把握好分寸。
也會儘量不讓父親受傷。
嗯,小傷不算傷。
牧老爹見兒子拔劍,眼中精光一閃,腳下微微一動,便擺出了防禦的架勢。
“一劍…”
牧老爹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眼前的兒子早已不是當年需要他護在身後的孩童,如今的牧清寒,周身縈繞的劍意足以讓他感到心悸。
“驚鴻…”
後兩個字裹挾著淩厲的劍氣脫口而出的刹那,牧老爹隻覺身側驟然掠過一陣刺骨的寒意,快得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緊接著,狂猛的劍氣掀起呼嘯的勁風,刮得他臉頰生疼,衣袍獵獵作響,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猛地炸開,地麵都微微震顫。
牧老爹僵著脖子,機械地緩緩轉頭。
臥…臥槽?
真的假的?
隻見他身後,演武場邊緣那幾棵需三人合抱的蒼天古樹,竟被一道平整光滑的切口從樹根到樹冠連續對半切開。
斷口處還殘留著未消散的劍氣,碎葉和木屑簌簌飄落。
更離譜的是,這道劍氣的威力絲毫未減,一路延伸,徑直將遠處後院的廚房攔腰切成了兩半,斷牆碎石轟然倒塌,揚起漫天煙塵。
廚房裡,阿福正係著圍裙,一邊哼著家鄉的小調,一邊顛著鐵鍋炒著菜,鍋裡的紅燒肉滋滋冒油。
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他手一抖,鐵鍋差點脫手。
他茫然地轉頭,就見原本厚實的土牆赫然裂開一道猙獰的大縫,縫對麵的仆人們正扒著斷壁,一臉驚恐地盯著他。
什…什麼情況?
“咕咚…”
阿福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手裡的鍋鏟“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緩緩轉過身,望向演武場方向,隻能隱約看到少爺和老爺的身影佇立在煙塵中。
“是…是我偷偷加了薑,被清寒少爺發現了?”
他撓了撓頭,滿臉委屈,“可那魚腥味重,不加薑實在壓不住啊…”
演武場上,牧老爹盯著身後的狼藉,嘴巴張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兒子你…”
牧清寒扯了扯嘴角,劍刃上的寒光還未褪去,他看著眼前的景象,也是一臉懵。
“我…我也沒想到威力能這麼大…”
他暗自慶幸,剛才揮劍時察覺劍氣勢頭太猛,下意識偏了半寸方向,若是真對著老爹斬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父子倆對視一眼,倆人都有點尷尬。
“那…爹你還要試嗎?”
牧清寒不動聲色地把劍往身後收了收。
牧老爹喉結滾動了一下,半天沒吭聲。
方才那一瞬間,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現在腿肚子還在不受控製地打顫。
“不了吧,”他乾咳一聲,努力維持著當爹的威嚴,“爹站得有點累了,想歇會兒。”
“嗯。”
牧清寒點點頭,目光落在父親不停抖動的雙腿上,疑惑地問,“爹你腿怎麼了?”
牧老爹順著兒子的目光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右腿抖得像篩糠,根本瞞不住。
他老臉一紅,硬著頭皮解釋,“剛…剛才轉身太急,腿抽筋了,所以抖得厲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