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無事發生
雨終於停了,隻餘下潮濕的水汽在空氣中彌漫。
天仙院總部外,幾道明黃色的封條交叉貼在朱紅大門上,邊角被晨風吹得微微卷起。
院內靜得可怕,隻有幾個穿著素色衣袍的修士,正沉默地清理著地上的屍體。
他們動作輕緩,卻掩不住眼底的驚悸。
地上滿是屍體,血水,堆積如山。
那個少年…竟…
院牆外,兩個路過的凡人遠遠駐足,其中一人忍不住壓低聲音發問。
“咦?今個天仙院怎麼忽然被封了?昨天夜裡還聽見動靜,難不成出了大事?”
話音剛落,身旁的人立刻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眼神裡滿是警示。
“噓——不該問的彆問!沒看見連那些道爺都繞著走嗎?”
“這事兒咱們摻和不起,趕緊走!”
兩人匆匆離去,不再多看。
與此同時,牧家府邸
牧清寒赤裸著上身坐在床沿,後背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猙獰地鋪開,傷口邊緣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
牧老媽坐在他身後,手裡拿著藥膏,指尖輕輕塗抹在傷痕上,動作輕柔,眼眶卻紅得厲害,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母親不知道兒子做了什麼,母親隻知道,兒子受傷了,兒子疼,她很心疼…
牧清寒垂著眼,沉默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昨夜的血似乎還殘留在指尖,那股溫熱的觸感與刺鼻的血腥味,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的手很穩,沒有一絲顫抖,可眼底深處,卻藏著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屋子裡很安靜
牧老爹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手裡捏著一壺未開封的酒,目光沉沉地落在兒子身上,沒有說話。
一旁的牧神氣靠在門框上,平日裡活潑的性子此刻也收斂了許多。
他看著弟弟背上的傷痕,又看了看他緊繃的側臉,張了張嘴,最終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整個房間裡,沒有一人提及昨夜的事,與外界一樣。
……………
塗山
晨光剛漫過塗山
山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起初隻是零星幾人,很快便彙聚成數十道身影。
她們中,有狐妖,有兔妖,還有貓妖…
有的滿臉淚水,淚痕混著臉上的泥土。
有的麵容疲憊,卻難掩眉宇間的欣喜。
有的身上還帶著未愈合的傷痕,新結的痂皮滲著血絲…
城牆之上,塗山紅紅看著門外的景象時,瞳孔收縮,臉上滿是震驚。
她下意識攥緊了衣袖,藏在袖下的手竟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
“這些…是這些年塗山四處尋找、卻始終失去聯係的居民!”
“她們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突然一起回來?”
塗山容容呆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嘴巴微微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