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你出來啦。”
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牧清寒抬眼望去。
“清寒,跟哥出去走走?”
牧神氣走近兩步,把一杯果茶遞到他麵前,“你都悶在屋裡三天了,再待下去骨頭都要鏽了。”
牧清寒垂眸看了眼那冒著白氣的果茶,又抬眼望向門外。
正午的陽光太盛,他微微抬手,修長的指節並攏,替自己擋住那道刺眼的光線。
“好。”
那些困惑,像一團理不清的線,纏得他心口發悶。
他不想再陷在那些情緒裡了。
他身上背著的,是家族的期望,是未完成的承諾,他不能停下腳步。
既然想不通,不如先把迷茫暫時封鎖在心底。
像封存一壇未開封的酒,等日後有了答案,再回頭細品。
當然,味道肯定不太好就是了。
“走走走,正好有個事!”
牧清寒見他答應,立刻眉開眼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權醉和青木媛那倆丫頭,前幾天不知哪來的興致,非要自學廚藝,還拍著胸脯說要讓我們大吃一驚。”
“今個終於發了邀請,你這一出門,正好一起去湊個熱鬨。”
牧清寒淡淡一笑,“嗯,我很期待。”
“哈哈哈,你可彆太期待!”
牧神氣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就王權醉那妮子,上次煮個麵條都能把鍋燒糊,她做的東西,我看也就勉強能咽下去。”
“青木媛倒是細心,就是不知道廚藝怎麼樣,還得考究考究。”
“術業有專攻,天賦各不同。”
牧清寒輕輕抬手,嘗了一下那果茶。
味道不錯呢,應該是母親準備的。
他抬眼看向老哥,眼神認真,“或許她們在廚藝這一道上,恰好有我們沒發現的天賦呢?”
牧神氣愣了愣,隨即笑著點頭:“也是也是,是老哥我刻板印象了。”
他伸手攬住牧清寒的肩膀,推著他往門外走,“行,那咱現在就過去,看看那倆丫頭到底能搞出什麼名堂!”
……………
“唔!好吃!張正你也試試吧!”
鄧七嶽嘴裡塞滿了桂花米糕,說話時臉頰鼓鼓的。
他一手抓著半塊米糕,另一隻手還在往盤子裡探,眼睛卻時不時往對麵的張正身上瞟。
那眼神裡藏著的期待太明顯,反倒讓張正心裡發毛。
嘶…
唉。
嘶…
唉。
嘶…
張正皺著眉,指尖懸在白瓷盤上方,遲遲沒敢落下。
盤子裡的桂花米糕做得精致,米糕表麵撒著一層細密的糖霜,還嵌著幾顆飽滿的桂花,熱氣裹著甜香往鼻尖鑽,確實勾人。
可鄧七嶽這模樣太不對勁了——剛才他三次伸手想去拿點心,鄧七嶽都立刻停下咀嚼,眼睛亮得像要冒光,那股子興奮勁兒,像在是等什麼好戲開場。
這特麼…不會是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張正偷偷掃了眼坐在旁邊的王權醉和青木媛。
兩人就坐在那兒,手肘撐著桌麵,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卻半句不勸,也沒動過盤子裡的點心,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
有詐,絕對有詐!
張正心裡的警鈴響得更凶了。
可鄧七嶽還在一邊嚼一邊催:“快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