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
漫山桃花
四季如此
美輪美奐
花香從窗欞溜進雅雅的臥房。
塗山雅雅蜷在軟榻上，狐耳蔫蔫地耷拉著。
連那雙素來清亮的眼眸，都蒙著一層…化不開的低落。
“好啦雅雅姐，你已經很努力啦，隻是沒有多多練習，會好起來噠。”
塗山容容端著一盞溫熱的蜜水走過來，小巧的身影在軟榻邊坐下，聲音很溫柔。
她將蜜水遞到雅雅手邊，“嘗嘗嗎？我的好姐姐…”
雅雅沒有接蜜水，隻是把頭往被褥裡埋了埋，悶悶的聲音從錦緞間傳出來。
“唔…容容，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勁呀。”
“嗯？為什麼這麼說？”
容容放下蜜水，湊得更近了些，小小的手輕輕拍了拍雅雅的手背。
自己這位姐姐了，向來樂觀又自信，臉上總掛著大大咧咧的笑。
可這幾年，雅雅卻像變了個妖似的，常常一個妖發呆，情緒低落，如今更是說出了自我懷疑的話。
真是的…
容容心裡輕輕歎了口氣。
塗山雅雅，自我懷疑，這兩個詞要是放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把它們聯係到一起的。
可現在，看著姐姐蔫蔫的模樣，容容不得不承認，它確確實實發生了。
難道…真的像人間話本裡那句著名的話一樣——愛一個人會讓自己陷入自卑？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牧清寒確實有點東西啊。
年紀輕輕便在劍道登峰造極，短短三年便從妖王突破到大妖王巔峰。
據說還在威脅北山妖帝之後全身而退。
前些日子更是一人滅了天仙院。
人族曆史上最強的天才，在這個年紀，也才堪堪摸到大妖王的門檻。
至於妖族就不比了，這個歲數的妖，大多還沒化形呢。
說不定正擱哪座山的山疙瘩裡，跟同伴搶著挖野菜、追蝴蝶。
哪能像牧清寒這樣，早已創下赫赫威名。
這麼一想，雅雅姐會覺得有壓力，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且…那小子對姐姐的態度好像還很差啊。
再無瓜葛…
好傷人的話呢。
塗山雅雅垂著頭，聲音委屈。
“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可最後做出來的點心還是那麼難吃……”
她頓了頓，想起昨天容容和紅紅姐嘗點心時，明明皺著眉卻還硬說“不錯”的模樣，鼻尖又開始發酸。
“你和姐姐好心哄著我，我還傻乎乎地自以為是，真以為自己有做點心的天賦，說不定能做出讓人眼前一亮的味道……”
“結果呢？不過是我自己瞎空想罷了。”
話音剛落，頭頂就落下一片輕柔的觸感——容容踮著腳，小手輕輕拍了拍她的發頂。
“哎呀，姐姐你這話說的！再天才的人學新東西也要練習呀，你才剛剛接觸，把握不好糖和麵粉的比例、控不住火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容容繞到雅雅麵前，仰著小臉，眼神亮亮的。
“多做幾次就好啦！實在不行，容容天天陪著你練，從揉麵到烘烤，咱們一步一步來。”
“姐姐你那麼聰明，之前學冰係法術的時候，看一遍就會了，做點心肯定也能很快找到訣竅！”
雅雅抬眼，眼眶還泛著紅，長長的睫毛上沾著細碎的水光，語氣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