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冰塊,又不說一聲就走了,哼!”
塗山雅雅指尖帶著點嗔怪,輕輕點在那尊泥人頭頂。
她鼓著腮幫子一下下戳著,粉白的臉頰泛起薄紅,眼底滿是失落。
其實也不怪牧清寒。
牧清寒原是想叫醒她道彆的,手掌落在她腰側輕晃了晃,低聲喚她“雅雅”。
可她睡得太沉,隻含糊地咕噥了一聲,非但沒醒,反倒像隻尋暖的小貓,往他懷裡又拱了拱,臉頰貼在他微涼的衣襟上,呼吸均勻。
牧清寒垂眸看著懷中人熟睡的模樣,原本微蹙的眉峰漸漸舒展。
他抬手輕輕拂開她額前散落的發絲,指尖觸到她溫熱的肌膚時,動作又放輕了幾分。
罷了,倒不如讓她好好睡一覺。
這般想著,他終究是舍不得擾了她的好夢,隻在她發頂印下一個極輕的吻,便悄然離去。
窗外飄著小雪,細碎的雪粒子像揉碎的糖霜,慢悠悠落在光禿禿的枝椏上。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原本暗沉的枝梢就裹上了一層薄銀,連窗欞都映得泛著清透的白。
放下手中泥人,塗山雅雅又蜷在暖融融的錦被裡,睫毛顫了顫。
她先伸了個懶腰——纖細的腰肢輕輕往上拱起,身前柔軟隨著動作晃了兩下,像兩團蓬鬆的雲絮。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頓住動作,臉頰“唰”地紅透,連耳尖都染著粉。
昨晚的畫麵不受控製地撞進腦海。
牧清寒從身後摟住她時,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
起初還規矩地圈著她的腰,後來不知怎的,手就漸漸不安分起來,輕輕蹭著她的軟肉,連呼吸都變得灼熱,噴在她頸間時,惹得她連指尖都發顫。
“哼!”
她輕哼一聲,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試圖壓下發燙的溫度。
前幾日在書房翻到的那本話本裡分明寫著,男子對女子動了心思,就會變得這般“不規矩”。
原來都是真的,果然男人到了這個時候都會變壞!
她忍不住抬手輕輕揉了兩下身前的柔軟,指尖觸到細膩的肌膚時,隻覺得軟乎乎的,手感居然這般好。
也難怪牧清寒昨晚愛不釋手,指尖總纏著不肯鬆開。
隻是……她想起昨夜那略重的力道,臉頰又燙了幾分。
下次一定要跟他說清楚,讓他輕一點才好,他那般沒輕沒重的,過後都有些泛疼。(沒做啊,沒做!)
…………
“唉……”
一聲長歎從牧清寒喉間溢出,帶著一絲疲憊。
他抬手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
多久了,他已經記不清上次這般身心俱疲是什麼時候。
他甚至想罵人了。
不,準確說是“罵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