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的血色雲層被兩界核崩解的氣浪撕開時,秦廣王的玄鐵戰車正停在北門城樓。他望著無回獄方向炸開的金綠光芒,手指在腰間的閻羅令上反複摩挲——令牌邊緣已被冷汗浸得發潮。
“王上,還不動手嗎?”副將的鬼爪在城磚上抓出五道深痕,遠處傳來的輪回法則波動讓他魂體震顫,“轉輪王已破鏈,鬼帝的兩界核碎了!”
秦廣王突然勒轉馬頭,玄鐵麵具下的目光掃過城下待命的三千陰兵。這些陰兵的甲胄上還刻著鬼帝的白骨徽記,此刻卻紛紛抬頭望向無回獄,眼中的掙紮幾乎要衝破邪術的禁錮:“三百年前,我們十殿閻羅歃血為盟,立誓守護輪回秩序。何時成了鬼帝的爪牙?”
他猛地扯下戰旗上的白骨徽記,擲在地上用馬蹄碾碎:“傳我令!打開北門,迎接無常殿舊部入城!凡願歸順輪回法則者,既往不咎!”
陰兵陣中爆發出震天的歡呼,甲胄上的黑色符咒在歡呼聲中寸寸碎裂。秦廣王的玄鐵戰車率先衝出城門,車輪碾過鬼帝布下的血陣結界時,結界竟如薄冰般崩裂——原來他早已暗中用判官筆在車軸刻下破邪符文。
此時的無常殿廢墟前,趙烈正帶領舊部與鬼帝殘軍苦戰。新盟的鬼王死士雖失去兩界核加持,卻仍憑著殉道符瘋狂反撲,黑色的邪火將殘陽染得更加詭異。當秦廣王的玄鐵戰車撞入死士陣中時,趙烈的鬼頭刀突然爆發出紅光:“是秦廣王!他倒戈了!”
“來得正好!”葉楓與轉輪王踏著光橋落下,混沌劍意與輪回法則在半空交織成巨網,將最前排的死士罩在其中。謝靈溪的古琴奏響衝鋒曲,音波化作金箭,精準地射穿死士黑袍上的殉道符:“趙大哥,秦廣王願歸降,當以輪回法則為證!”
秦廣王翻身下車,將閻羅令擲向轉輪王:“此令為憑,十殿閻羅中,已有楚江王、宋帝王率軍在西門起事。其餘七王……還在觀望。”
轉輪王接住令牌,判官筆在其上一點,金色的輪回紋路瞬間蔓延:“足夠了。”他望向酆都城中央的鬼帝宮,那裡正飄起越來越濃的黑霧,“鬼帝雖失兩界核,卻在燃燒酆都地脈,妄圖以全城陰魂為代價,凝聚新的邪力。”
話音未落,西門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炮響。楚江王的青銅巨炮正噴吐著紅蓮業火,將鬼帝宮西側的防禦工事炸得粉碎。宋帝王的鎖鏈槍如銀蛇狂舞,槍尖挑著顆鬼王級死士的頭顱,在陣前高呼:“順應輪回者生,依附鬼帝者死!”
“他娘的這才像樣!”王鼎拄著破邪斧站起身,柳夢琪的銀焰剛幫他穩住魂體,金色的血液仍順著指縫滴落,“葉楓,咱們去端了鬼帝的老窩!”
“等等。”葉楓突然按住他的肩膀,輪回鏡碎片映出鬼帝宮上空的黑霧正在形成漩渦,“那是‘萬魂噬天陣’,鬼帝要把全城陰魂都吸進去煉化。我們得先啟動酆都的輪回大陣,護住生魂。”
轉輪王的臉色凝重起來:“輪回大陣需十殿閻羅的本源魂血才能完全激活。如今隻有我們三人……”
“加上我!”一道洪亮的聲音從東方傳來,五官王騎著九頭蛇妖奔來,蛇妖口中噴出的幽冥水澆滅了沿途的邪火,“老子早受夠了鬼帝的鳥氣!這是我的本源魂血!”他割開掌心,將殷紅的魂血滴在轉輪王遞來的判官筆上。
緊接著,卞城王的骨笛、泰山王的石印、平等王的天平、都市王的輪回盤……七道流光從不同方向飛來,落在轉輪王麵前。七王的身影在光華中顯現,雖麵帶愧色,眼神卻異常堅定:“轉輪王,我等……來遲了。”
轉輪王的眼眶微微發熱,判官筆在身前劃出巨大的陣圖。十道閻羅魂血注入陣圖的刹那,酆都城的地麵突然亮起無數金色紋路,從十殿延伸至全城街道,最終在鬼帝宮前彙成個巨大的陰陽魚:“輪回大陣,啟!”
陣圖轉動的瞬間,黑霧漩渦中的吸力突然減弱。無數被卷入的陰魂順著金色紋路飄出,在陣圖邊緣凝成道淡金色的屏障——那是輪回法則形成的庇護所。鬼帝宮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黑霧中伸出無數骨爪,卻被屏障彈得粉碎。
“好!”秦廣王的玄鐵劍直指鬼帝宮,“十殿聯軍聽令!秦廣部攻前門,楚江部破左牆,宋帝部襲右殿!轉輪王,你我率主力直搗陣眼!”
葉楓突然抬手止住眾人:“等等,鬼帝宮地下埋著七十二根‘鎖魂樁’,每根都釘著位上古陰神的殘魂。大陣雖能削弱他的威壓,卻傷不了鎖魂樁下的陰神——那些殘魂一旦被完全吞噬,鬼帝會更難對付。”
阿螢的輪回蠱突然化作綠線,指向鬼帝宮西側的枯井:“翠娘的殘魂說,那裡有處密道能通到鎖魂樁陣眼。我的輪回蠱能暫時麻痹樁上的符咒。”
“我去!”王鼎扛起破邪斧,金火在斧刃上跳動,“老子正好去會會那些鎖魂樁!”
柳夢琪的銀焰凝成護盾罩在他身上:“鎖魂樁的邪氣能腐蝕魂體,這銀焰能撐半個時辰。我與阿螢隨你同去,她的輪回蠱需要我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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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點頭時,謝靈溪已將聽魂墜係在王鼎腰間:“這墜子能傳遞音波,遇到危險就捏碎它,我們立刻支援。”
看著三人消失在枯井方向,轉輪王握緊判官筆:“剩下的,該算算總賬了。”他與秦廣王對視一眼,同時率軍衝向鬼帝宮。
前門的戰鬥最為慘烈。鬼帝宮的青銅門被黑霧籠罩,每扇門上都爬滿血色符咒,秦廣王的玄鐵劍劈上去,竟被符咒纏住,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楚江王的紅蓮業火雖能燒毀符咒,卻總被黑霧迅速補上:“他娘的這門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