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小青的聲音從無數青光中傳來,帶著最後的堅定,“葉楓說過,邪不勝正……雖然我不太懂,但我知道,你們這些破壞平衡的家夥,都該被送去該去的地方。”
光索猛地收緊,將灰黑色漩渦拽到裂縫中心。那裡的九幽吸力最強,無數細小的黑洞正在合並成個巨大的漩渦,散發出能吞噬一切的恐怖氣息。
鬼帝殘魂的慘叫震耳欲聾,他試圖引爆自身殘魂同歸於儘,卻發現所有力量都被空間光索鎖住,連自爆都做不到。漩渦邊緣的死氣被九幽吸力一點點剝離,露出裡麵掙紮的魂體碎片——那是他最後的本源,此刻正發出絕望的哀嚎。
“小青!”謝靈溪的琴音帶著哭腔,她終於衝破空間屏障,卻隻能抓住一縷消散的青光。那青光在她掌心化作片青綠色的羽毛,羽毛上還殘留著小青最後的溫度。
“照顧好……阿螢……”
最後的聲音消散在風裡,青綠色的光索突然崩斷,化作無數空間碎片。失去束縛的灰黑色漩渦瞬間被九幽裂縫吞噬,隻留下聲不甘的怒吼,很快被黑洞的吸力絞碎成虛無。
十丈寬的通道裂縫在失去空間之力支撐後開始收縮,邊緣的空間亂流變得更加狂暴,將殘留的死氣全部絞殺成灰。葉天麟趁機將輪回鑰匙按在地脈節點上,古陣的金光順著鎖龍淵蔓延,在通道外凝成道巨大的光盾,將收縮的裂縫徹底封鎖。
金光散去後,鎖龍淵恢複了平靜,隻有地脈中殘留的死氣還在發出滋滋的灼燒聲,以及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王鼎撿起被氣浪掀飛的破邪斧,斧刃上的金火已經熄滅,他看著地麵上那片青綠色的光粒,突然一拳砸在崖壁上,堅硬的岩石竟被他砸出個深坑:“他娘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總是在失去……”
柳夢琪蹲下身,用銀焰小心翼翼地包裹起那些光粒。光粒在銀焰中微微閃爍,像是在回應她的善意,卻始終無法重新凝聚成小青的身影——空間靈獸碎身化界後,除非有逆轉時空的力量,否則絕無複原的可能。
“她沒有消失。”柳夢琪的聲音帶著哽咽,卻異常堅定,她將裹著光粒的銀焰捧在手心,“這些是她的空間本源,隻要本源不滅,總有重聚的可能。”
葉天麟收起輪回鑰匙,古陣的光芒正在修複被侵蝕的地脈,他走到柳夢琪身邊,看著那些青綠色的光粒,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轉輪王曾對他說過:“空間靈獸是天地法則的寵兒,也是最決絕的守護者。它們的生命或許短暫,卻能在消散前,綻放出照亮三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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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不懂這句話的深意,此刻看著手心跳動的光粒,終於明白——有些犧牲不是終結,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守護。
謝靈溪將那片青綠色羽毛輕輕放在阿螢身邊,銀焰光繭外,輪回蠱的綠線突然與羽毛產生共鳴,綠線末端浮現出小青的虛影,虛影對著阿螢的方向輕輕點頭,隨後融入光繭,讓原本黯淡的銀焰亮了一分。
“阿螢的蠱在接納她的本源。”謝靈溪的聲音帶著驚喜,她能感覺到羽毛上的空間之力正在被光繭吸收,“銀焰能護住小青的本源,阿螢的輪回蠱或許能幫她重聚魂體!”
王鼎猛地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真的?那我們趕緊找能滋養空間本源的東西!老子記得古籍上說過,九天玄冰能穩固空間法則,咱們去極北冰原挖!”
“不用去那麼遠。”葉天麟指向鎖龍淵深處,那裡的地脈裂縫中滲出絲絲縷縷的青金色氣流,“鎖龍淵本就是上古空間節點的遺跡,地脈深處藏著空間晶石,那是最適合滋養她本源的東西。”
他的佩劍突然飛向地脈裂縫,劍刃旋轉的瞬間,將青金色氣流牽引出來,氣流在半空凝成塊鴿子蛋大小的晶石,晶石中流淌著與小青本源相同的青綠色光芒。
“是空間晶石!”柳夢琪將晶石放入銀焰光繭,晶石接觸到光粒的瞬間,突然爆發出柔和的青光,那些零散的光粒開始圍繞著晶石旋轉,漸漸凝聚成個青綠色的光團——那是小青的魂體雛形。
看到這一幕,眾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雖然小青還未蘇醒,甚至可能永遠無法恢複從前的力量,但至少她沒有徹底消散,還有重見天日的希望。
小龍的金綠龍影落在光繭旁,龍晶中傳出悲傷卻欣慰的意念:“夥伴,會醒。”它用龍爪輕輕碰了碰光團,龍氣與青光交織的瞬間,光團閃爍得更加明亮。
葉天麟望著被古陣封鎖的通道方向,那裡的金光偶爾還會泛起漣漪,仿佛在提醒他們,幽冥界的戰鬥尚未結束。鬼帝殘魂被打入九幽裂縫,並不代表萬鬼母巢的威脅解除,反而可能激怒那個沉睡的龐然大物,引來更猛烈的反撲。
“我們不能鬆懈。”葉天麟握緊佩劍,劍刃上的缺口在月光下格外醒目,“古陣隻能暫時擋住母巢死氣,想要徹底解決危機,還得找到葉楓,從根源上切斷母巢與幽冥界的聯係。”
謝靈溪收起古琴,將輪回鑰匙貼身收好:“小青用生命為我們爭取了時間,我們不能辜負她。鎖龍淵的古陣需要人鎮守,我留下,你們帶著阿螢和小青的本源去青雲山,那裡有老掌門留下的聚靈陣,能更快滋養她們的本源。”
王鼎扛起破邪斧:“我留下陪你!老子這斧頭還沒砍夠呢!正好在地脈裡清清那些漏網的魔物!”
柳夢琪點了點頭:“我帶她們回青雲山。阿螢的輪回蠱與葉楓的元神有聯係,或許等她醒來,能找到通往幽冥界的新通道。”
分工既定,眾人沒有多餘的告彆。葉天麟與柳夢琪帶著銀焰光繭向青雲山走去,小龍的金綠龍影盤旋在他們上方,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動靜。王鼎則與謝靈溪留在鎖龍淵,一個用破邪斧清理殘留的死氣,一個用琴音加固古陣的光盾。
月光下的鎖龍淵漸漸恢複了寧靜,隻有地脈深處偶爾傳來空間晶石的嗡鳴,以及銀焰燃燒的劈啪聲。青綠色的光團在光繭中靜靜懸浮,裡麵偶爾閃過翅翼的虛影,像是在做一個關於守護的夢。
而在遙遠的九幽裂縫邊緣,被吞噬的灰黑色印記並未完全消散。一縷極淡的死氣順著裂縫的褶皺鑽出,如同蟄伏的毒蛇,等待著再次卷土重來的機會。但它不知道,在人間的鎖龍淵,有群守護者正用信念與希望,編織著一張更堅韌的網,等待著將它徹底湮滅的那一天。
青綠色的光團輕輕跳動,仿佛在呼應著幽冥界還魂崖頂的白焰。跨越兩界的守護,從未因距離而中斷,反而在犧牲與傳承中,變得更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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