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青陽城,秦龍將《驚龍步》施展到極致,身形如一道青煙,沿著官道旁的林間小路疾馳。背後新得的青鋼劍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劍鞘與衣衫摩擦,發出規律的輕響。他歸心似箭,隻想儘快返回秦家,為即將到來的大比做最後準備,同時,也到了該清算舊賬的時候。
然而,就在他途經一片相對僻靜、靠近山林邊緣的區域時,一陣壓抑的哭泣聲和粗暴的嗬斥聲,夾雜著物品摔落的聲響,順著風隱隱傳來,打斷了他的疾行。
秦龍腳步一頓,眉頭微蹙。他本不欲多管閒事,世道艱難,此類欺壓弱小之事屢見不鮮。但那哭泣聲中的絕望與無助,卻莫名觸動了他心底某根弦。他想起了自己龍血枯竭這三年來,所遭受的白眼與欺淩,想起了福伯為護他而被打傷的場景。
“去看看。”鬼使神差地,他收斂氣息,身形如同狸貓般悄無聲息地向著聲音來源處潛去。
繞過幾叢茂密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讓他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隻見小路邊的一片空地上,一輛破舊的木板車側翻在地,車上裝載的一些普通草藥散落得到處都是,被幾隻肮臟的腳踐踏著。一位頭發花白、衣衫打著補丁的老者倒在地上,嘴角溢血,額頭有一處明顯的淤青,正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一個滿臉橫肉的潑皮用腳踩住胸口,動彈不得。
旁邊,一個看起來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女,正被另外兩個潑皮一左一右地抓住手臂。少女麵容清秀,此刻卻梨花帶雨,眼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她身上的粗布衣裙也被扯得有些淩亂,正拚命掙紮哭喊著:“放開我爺爺!求求你們,我們把草藥都給你們,錢也給你們,放過我們吧!”
那三個潑皮修為都不高,領頭那個踩住老者的也不過龍血境三重,另外兩個更是隻有二重。他們顯然不是修士宗門或家族出身,更像是本地遊手好閒、欺軟怕硬的地痞。
“哼!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劉爺我看上你這點草藥是給你們麵子!還敢推三阻四?”踩住老者的潑皮頭子獰笑著,用力碾了碾腳底,老者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大哥,跟這老廢物囉嗦什麼!我看這小丫頭片子水靈得很,不如……”抓住少女左臂的潑皮淫笑著,伸手就要去摸少女的臉。
少女嚇得尖叫一聲,拚命向後縮去。
看到這裡,秦龍眼中寒光一閃。他本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在黑風崖下經曆連番血戰,更是殺伐果斷。此刻見這夥人不僅強奪財物,還欲行不軌,心中那點因過往經曆而產生的同情心,瞬間化為了冰冷的殺意。
他不再隱藏,從灌木後緩步走出,氣息依舊壓製在龍血境四重,聲音淡漠地開口:“光天化日,欺壓老弱,幾位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他的突然出現,讓三個潑皮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隻是個衣衫襤褸、氣息微弱的少年時,頓時又囂張起來。
那潑皮頭子鬆開踩著老者的腳,轉過身,雙手抱胸,不屑地打量著秦龍:“喲?哪裡來的小叫花子,也想學人家路見不平?滾遠點,彆妨礙大爺們辦事!”
另外兩個潑皮也鬆開少女,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捏著拳頭,骨節哢哢作響。
那少女看到有人出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見秦龍模樣狼狽,氣息似乎也不強,希望又迅速黯淡下去,焦急地喊道:“這位小哥,你快走!他們人多,你打不過的!”
倒在地上的老者也艱難地抬起頭,虛弱地勸道:“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快走吧,彆惹禍上身……”
秦龍對爺孫倆的勸告恍若未聞,目光平靜地看著三個逼近的潑皮,仿佛在看三隻張牙舞爪的螻蟻。
“小子,看來你是存心找死了!”潑皮頭子被秦龍這種無視的態度激怒,獰笑一聲,龍血境三重的氣息爆發,一拳就朝著秦龍的麵門砸來,拳風呼嘯,顯然用了全力,打算殺雞儆猴。
另外兩個潑皮也同時出手,一拳一腳,封堵秦龍的退路。
在他們看來,對付一個龍血境四重的小子,三人聯手,足以瞬間將其打趴下。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爺孫倆瞪大了眼睛,也讓三個潑皮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
麵對三人看似凶猛的圍攻,秦龍腳下隻是微微一動,《驚龍步》那玄妙的步法自然施展,身形如同鬼魅般輕輕一晃,便以毫厘之差避開了潑皮頭子勢大力沉的一拳,同時左右手隨意探出,精準無比地抓住了另外兩個潑皮攻來的手腕。
“哢嚓!哢嚓!”
兩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脆地響起!
“啊——!”兩個潑皮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他們的手腕竟被秦龍看似隨意的一抓,直接捏得粉碎!
潑皮頭子一拳打空,又見兩個手下瞬間被廢,心中駭然,知道踢到了鐵板,轉身就想逃跑。
但秦龍豈會給他機會?身形如影隨形,一步踏出便已追至其身後,右手並指如劍,蘊含著凝練的龍元,快如閃電般點在了其後心要穴之上!
“噗!”
潑皮頭子如遭重擊,前衝的身形猛地一僵,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軟軟地癱倒在地,渾身抽搐,雖然未死,但一身修為已被秦龍這一指徹底廢掉!
電光石火之間,三個龍血境二三重的潑皮,兩殘一廢!
秦龍看都沒看地上哀嚎的三人,仿佛隻是隨手拍死了幾隻蒼蠅。他走到那驚魂未定的爺孫倆麵前,聲音放緩了些:“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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