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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匪患蹊蹺(1 / 1)

風行雕翼展遮天,連續數日在稀薄的高空雲層中穿梭。罡風凜冽,吹得眾人衣袍獵獵作響。腳下的景致,如同緩緩展開的畫卷,從宗門轄內那熟悉的青山綠水、阡陌縱橫、靈霧繚繞的仙家景象,逐漸過渡為一片廣袤、荒涼、貧瘠的褐黃色土地。綠色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戈壁與裸露的岩層。狂風成了此地唯一的主宰,卷起漫天沙塵,形成一道道渾濁的土黃色龍卷,如同扭曲的巨蟒,在天際間肆意扭動、碰撞、消散,周而複始,讓整個視野都籠罩在一片令人壓抑的灰蒙之中。

空氣中,原本在宗門內充沛而溫順的天地靈氣,也變得極其稀薄、駁雜不堪,仿佛被某種力量強行抽離、汙染。更令人心悸的是,靈氣中隱隱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暴戾、混亂與衰敗的氣息,吸入肺中,竟讓人微微有些煩躁之意,需得時刻運轉功法,方能滌蕩淨化。

遠方,在地平線那被風沙模糊的儘頭,一道巨大的、宛如大地被天神以巨斧狂暴劈開的猙獰裂穀輪廓,在彌漫的沙塵中若隱若現。即使相隔如此之遠,一股令人不安的凶煞之氣已然撲麵而來,如同無形的觸手,撩撥著生靈內心最深處的恐懼。那便是此行的終點,也是吞噬了無數生命的險地——落風澗。

“前方百裡,已是凡人聚居區域邊緣,風行雕目標太大,氣息易引起恐慌,且可能打草驚蛇。我們需在此降落,步行前往。”秦龍立於雕首,迎風而立,目光銳利地判斷著方位與情況,沉聲下達了指令。

馭獸弟子聞令,口中發出奇異的呼哨。風行雕一聲高亢長鳴,雙翼收斂,開始向著大地俯衝而下。強烈的失重感傳來,眾人穩穩抓住鞍韉,最終,巨雕降落在距離落風澗尚有數十裡的一處荒涼戈壁灘上。這裡,依稀可見一條被風沙半掩的古老商路痕跡,通向遠方一個灰撲撲的小鎮輪廓。

小鎮名為“黃沙集”,名副其實。放眼望去,低矮的土坯房舍如同隨意丟棄的積木,雜亂無章地分布在一片相對背風的窪地裡。街道談不上規劃,更像是人畜長期踩踏形成的土路,上麵鋪著一層厚厚的、永遠也掃不乾淨的黃沙。此時並非商隊過往的高峰期,小鎮行人稀少,偶爾看到的幾個,也是麵色蠟黃,眼神渾濁,帶著一種長期處於朝不保夕、緊張恐懼狀態下的麻木於深深的憂慮。僅有的幾家客棧和酒肆,門庭冷落,招牌破舊,在風沙中吱呀作響。從裡麵隱約傳來的、壓得極低的交談聲,幾乎無一例外,都圍繞著同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話題——落風澗裡那些索命的妖獸。

“……聽說了嗎?前天,‘黑蛇’商隊,那可是有幾位煉體好手護送的,整整三十多人,連帶幾十駝貨物的藥材和礦石,全折在澗口了!屍骨無存,一個都沒跑出來!”一個帶著濃重口音、嗓音沙啞的老者歎息著,語氣中充滿了兔死狐悲的淒涼。

“唉,這世道……越來越不太平了。以前那些畜生雖然也凶,但大多隻在澗底深處活動,偶爾出來覓食,也不敢輕易離開太遠。現在倒好,簡直無法無天了,聽說都敢跑到澗外十幾裡的地方主動襲擊了!”另一個中年漢子接口道,聲音裡透著無奈與憤怒。

“誰說不是呢!鎮守府的大人們,聯合附近‘李家’、‘王家’幾個修真家族,前前後後也組織過兩次清剿,聲勢不小。可結果呢?第一次進去的人,死傷慘重地逃回來一小半,個個帶傷,神誌都不清了;第二次更邪門,一支二十多人的隊伍進去,直接就沒了音訊,如同石沉大海!邪門,太邪門了!”一個看似掌櫃模樣的人湊過來,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逃回來的人都瘋瘋癲癲地說,裡麵的妖獸殺不死!砍傷了跟沒事一樣,而且越殺越多,好像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似的!”

這些充滿恐懼、絕望與無助的議論,斷斷續續地飄入秦龍耳中,讓他原本就微蹙的眉頭鎖得更緊。妖獸襲擾商路,在邊境之地本不算稀奇,但如此頻繁、規模急劇擴大,且行為模式發生如此顛覆性的劇變,絕非尋常獸潮或自然繁衍過剩所能解釋。那“殺不死”、“越殺越多”的詭異傳言,更是透著一股令人從心底發寒的邪門氣息。

“劉師妹,”秦龍轉向身旁那道幾乎與周圍陰影融為一體的纖細身影,低聲道:“有勞你再深入探查一番,儘量找到更詳細的線索。尤其是那些幸存者的具體描述,傷勢特征,以及近期是否有其他行蹤異常、非本地的人物在此出沒。注意安全,切勿打草驚蛇。”

劉影微微頷首,清冷的麵容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應了一聲:“明白。”隨即,她身形如同鬼魅般輕輕一晃,便借助著小鎮雜亂建築的陰影、牆角與狹窄巷道,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進去,仿佛從未出現過。她那出眾的潛行、追蹤與情報搜集能力,在此刻這迷霧重重的前哨站,顯得尤為重要。

秦龍則帶著趙大山、張猛、王鐵、李青四人,尋了一間看起來最為破舊、位置也相對偏僻、最不容易引人注意的“沙海客棧”住下。客棧條件簡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塵土與黴味混合的氣息。幾人要了兩間相連的通鋪,默默打坐調息,調整著因長途跋涉而略有消耗的狀態,同時耐心等待著劉影帶回更關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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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殘陽如血,將那無垠的戈壁與整個黃沙集都染上了一片淒豔而悲涼的紅色,仿佛預示著不祥。就在最後一絲天光即將被地平線吞沒之際,劉影如同她的離開一樣,無聲無息地返回了眾人租住的小院,沒有驚動任何人。隻是,她的臉色比離去時更加凝重,眉頭微蹙,眼神中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肅殺與困惑。

“秦師兄,各位,情況恐怕比我們想象的,甚至比外麵流傳的,還要複雜和棘手。”劉影的聲音壓得極低,確保隻有屋內五人能清晰聽見,她隨手布下了一個簡單的隔音禁製,防止隔牆有耳。

屋內燭火搖曳,映照著眾人瞬間緊繃起來的臉龐。

“我費了些功夫,找到了兩個多月前,唯一一支有活口逃出,且並非完全瘋癲的商隊——‘灰駝’商隊的幸存者,是兩名傷勢極重的護衛。”劉影的聲音平穩,但內容卻讓人脊背發涼,“他們傷勢古怪,傷口泛著灰黑,極難愈合,且體內殘留著一絲陰寒氣息,不斷侵蝕生機。兩人神智時而不清,時常陷入恐懼的夢魘,但我用了些安神靜心的手段,拚湊出了他們零碎記憶中的信息,頗為駭人。”

她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確保每一個細節都準確無誤,然後才繼續道:“據他們斷斷續續的描述,襲擊他們的妖獸,種類並不單一,有常見的風狼、沙蠍、岩蜥,但它們的眼睛,絕非尋常妖獸狂暴時的猩紅或幽綠,而是……一種毫無生機、死氣沉沉的灰敗之色,瞳孔渙散,如同蒙塵已久的死魚眼,看不到任何屬於活物的靈性與情緒。它們的動作也顯得異常僵硬、不協調,奔跑撲擊間,缺乏活物應有的流暢與靈活,反倒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惡毒的絲線操控著的提線木偶!更詭異的是,它們對獵殺後活人的血肉似乎興趣不大,並不急於啃食,攻擊更多是純粹的、瘋狂的破壞與殺戮本能驅動。甚至……有護衛親眼目睹,受傷倒地的妖獸,會被其同類毫不猶豫地撲上去,瘋狂撕咬、吞噬!”

“灰敗瞳孔?被操控?吞噬同類?”趙大山倒吸一口涼氣,銅鈴般的眼睛瞪得老大,“這……這他娘的哪裡還是妖獸?分明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怪物!”他蒲扇般的大手下意識地握住了靠在床邊的熟銅棍。

張猛臉色陰沉,握緊了腰間厚背刀的刀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發出嘎吱的輕響:“某行走江湖多年,大江南北,深山老林,見過的凶獸、異獸也不算少,但從未聽過如此邪門、如此違背常理的妖獸!這絕非自然之象!”

秦龍目光銳利如劍,仿佛要刺穿眼前的虛空。劉影的描述,尤其是那“灰敗瞳孔”、“被操控”以及“侵蝕生機的陰寒氣息”,讓他腦海中瞬間閃過黑風寨那些匪徒身上纏繞的、陰冷蝕骨、充滿死寂意味的死氣!兩者之間,無論是外在表現還是內在氣息,都存在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這難道僅僅是巧合?

“還有,”劉影補充了最關鍵的一條信息,這條信息讓房間內的溫度仿佛都驟然下降了幾分,“我多方打探,威逼利誘,綜合了幾個在此地盤踞多年、消息最為靈通的本地地頭蛇的口供,基本可以確定一個時間點:在落風澗妖獸開始出現大規模、有組織異動的前約半個月,曾有一批行蹤詭秘、身著統一製式、帶有兜帽的黑袍的人,在這一帶頻繁活動過。他們人數不明,但氣息普遍陰冷,不與任何本地人交流,采購的也是一些古怪的材料,似乎在勘測地形。然而,就在獸患徹底爆發、引起各方注意之前,這批黑袍人便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徹底消失了,再無蹤跡。無人知其確切來曆,也無人知其真實目的。”

黑袍人!死氣!妖獸異動!操控與吞噬!

幾條看似獨立的線索,在秦龍腦中飛速串聯、碰撞、交織,逐漸勾勒出一個模糊卻令人極度不安的輪廓。這落風澗的獸患,絕非簡單的天災,或是妖獸因某種原因自然繁衍過剩所致!其背後,必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極有可能,與那神秘出現的黑袍人,以及他們所掌握的、類似甚至同源於黑風寨匪徒死氣的某種邪惡力量有關!他們是在進行某種可怕的實驗?還是在刻意製造混亂,以掩蓋更深層的目的?

“看來,我們這次的任務,性質已經變了。”秦龍的聲音沉凝如水,仿佛帶著千鈞重擔,“已不再僅僅是清剿獸患,更變成了揭開謎團,追查黑袍人的蹤跡,甚至……可能要應對一場潛在的、未知的陰謀。落風澗,已成漩渦中心。”

他目光掃過在場每一位同伴,語氣斬釘截鐵:“明日進入落風澗,所有人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將警惕提到最高!一切行動聽指揮,相互照應,絕不可擅自行動,貿然深入險地!我們的首要目標是查明妖獸異動和那灰敗死氣的根源,找到與黑袍人相關的線索,而非一味殺戮,消耗自身。記住,活下去,查明真相,才是首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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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師兄!”眾人齊聲應道,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鋼鐵般的意誌。每個人的神色都前所未有的肅穆,眼神中閃爍著凝重與決然。房間內,燭火跳動,空氣中彌漫開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大戰將至的緊張壓抑氣氛。

翌日,天剛蒙蒙亮,戈壁的清晨寒冷刺骨。

六人悄然離開如同沉睡巨獸般死寂的黃沙集,結算了微不足道的房錢,沒有驚動任何多餘的人。他們迎著凜冽如刀的晨風,踏著被露水微微濕潤的沙礫,身形如電,向著遠方那道如同大地傷疤、散發著不祥氣息的落風澗,疾行而去。

越是靠近那道巨大的裂穀,周遭的環境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發惡劣。空氣中那股腥臊的野獸氣味與某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能侵蝕靈魂的壓抑感成倍增長,令人胸口發悶,呼吸都不自覺地變得沉重艱難。四周,原本還能零星看到的、生命力頑強的耐旱荊棘與沙生草叢,也徹底消失殆儘,視野所及,隻剩下大片大片裸露的、呈現出一種不健康黑褐色、仿佛被烈火灼燒過又或是被劇毒汙染的岩石,以及乾裂得如同龜甲般的大地。仿佛所有的生機、所有的靈氣,都被前方那道深不見底的巨大裂穀,以一種霸道而邪惡的方式,無情地抽取、吞噬殆儘。

終於,他們抵達了落風澗的邊緣。

站在那仿佛被遠古巨神以無上偉力硬生生撕裂、高達千仞的懸崖之上,向下望去,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並且經曆過黑風寨生死搏殺的眾人,心中依舊震撼難言,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一道深不見底、寬度足有數裡之廣的巨大裂穀,如同大地上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醜陋傷疤,又如同通往九幽地獄的可怕入口,橫亙在死寂的荒原之上。穀中,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灰黑色霧氣,這霧氣並非水汽,反而如同活物般在不斷地翻騰、滾動、扭曲,阻隔了一切窺探的視線。陣陣雜亂無章、充滿了暴戾與痛苦的獸吼、尖銳的嘶鳴,以及令人牙酸的啃噬骨骼之聲,從那深不見底的霧氣深處隱隱傳來,交織成一片混亂、躁動、令人心神不寧的死亡交響曲,持續不斷地鑽入耳膜,試圖瓦解來者的意誌。

“好濃烈的煞氣……幾乎凝成了實質!吸入一口,都覺得氣血翻騰,靈力運轉滯澀!”張猛感受著那從穀底撲麵而來的、陰冷刺骨的氣息,臉色微變,體內原本奔騰的氣血竟有些運行不暢,連忙加緊催動功法抵抗。

“這霧氣有古怪,並非天然形成,”李青嘗試著將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出,延伸向下方的灰黑霧氣,但很快便臉色一白,迅速收了回來,語氣帶著驚疑,“我的神識探入其中不過十丈距離,便如同陷入了粘稠無比的泥沼,寸步難行,而且神識本身都傳來一種被侵蝕、被汙染的刺痛感!這霧氣,能腐蝕靈識!”

秦龍默運《太古霸龍訣》,丹田內那縷淡金色的龍力緩緩流轉至雙目,眼底深處,一抹難以察覺的淡金光芒微微閃爍。憑借這門上古功法的特異,他的視線勉強穿透了表層翻滾的灰黑霧氣,看到了更深處的一些景象。穀底怪石嶙峋,尖銳如同猙獰的獠牙,大量形態各異、但普遍乾瘦、皮毛暗淡無光的妖獸身影,在霧氣中如同鬼魅般躁動不安地徘徊、衝撞、相互撕咬。而最引人注目、也最讓人心底發寒的,是它們那一雙雙在灰霧中若隱若現的、散發著詭異、死寂、灰敗光澤的眼睛!空洞,麻木,隻剩下純粹的毀滅欲望。

與劉影昨夜打探到的信息,完全吻合!

“匪患蹊蹺,根源必在這澗底深處,那煞氣與霧氣的源頭,很可能也與那黑袍人脫不了乾係。”秦龍收回目光,眼神銳利如刀,指向下方霧氣最為濃鬱、翻滾最為劇烈、獸影也最為密集的裂穀中央方向,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結‘六合磐石陣’,下去!趙師兄肉身強橫,在前開道;王師弟心思縝密,負責側應策應;張師兄、李青,你二人護住左右兩翼,警惕側方與來自空中的襲擊;劉師妹居中,發揮你的洞察之能,隨時預警異常;我斷後,統籌全局。遇敵以驅散、自保為上,非必要不糾纏,優先保存實力,我們的目標是查明核心異動原因,而非與這些被操控的怪物耗儘氣力!”

“明白!”五人齊聲低喝,聲如金鐵交鳴。

瞬間,六人氣息相連,靈力隱隱勾動,結成了一座簡易卻攻防一體、互為犄角的戰陣。他們如同六道緊密相依、堅定不移的磐石,沿著陡峭嶙峋、布滿了風蝕孔洞與危險鬆動岩石的崖壁,小心翼翼地、一步一穩地,向著那煞氣彌漫、迷霧籠罩、充滿了未知與死亡的落風澗底,緩緩潛去。

上方,最後一線天光被陡峭的崖壁遮擋,深淵之下的黑暗與濃霧,如同張開巨口的遠古凶獸,正等待著獵物的主動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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