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界飛升大會的喧囂與激戰已然塵埃落定。二十個象征著無上機緣與未來的飛升名額,各自尋得了歸屬。秦龍以無可爭議的碾壓之姿,榮登魁首之位,他的名字,注定要銘刻在塵界飛升大會的曆史上,成為後世傳說。
除了他之外,天嵐宗的蕭戰憑借其悍勇無匹的戰體,柳眉依靠其詭譎莫測的毒功與身法,也雙雙成功躋身這二十人之列,為宗門贏得了榮耀。而陳芸、趙鐵山、李陣等人,雖拚儘全力,最終遺憾地與飛升名額失之交臂,但他們在此次大會中展現出的實力與潛力,也已讓各方勢力刮目相看,證明了天嵐宗這一代弟子的不凡。
在升仙台旁,秦龍與陳芸、趙鐵山、李陣等並肩作戰過的同伴鄭重告彆。
“秦師兄,保重!到了靈界,定要揚我天嵐威名!”陳芸美眸中帶著不舍與祝福。
“隊長,你放心去!王浩兄弟我們會時常去看望,家裡這邊有我們!”趙鐵山拍著胸脯,聲音洪亮。
李陣則遞過一枚自己精心煉製的、蘊含著一絲空間定位波動的玉簡:“隊長,此物或許能在跨界時產生微弱感應,若……若他日有機會,或許能憑此尋到歸途大致方向。”
秦龍接過玉簡,心中暖流湧動,對著眾人重重抱拳:“諸位,珍重!努力修煉,我在靈界等你們!他日,我們兄弟再把酒言歡!”
約定,在堅定的目光中許下。
飛升之期定在次日。臨行前的最後一個夜晚,秦龍駕馭靈舟,再次回到了那座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寧靜的青陽城,回到了那座承載了他所有童年與少年記憶的秦家府邸。
府邸內燈火通明,卻彌漫著一股化不開的離愁彆緒。沒有了往日的喧鬨,仆役們也都被屏退。在略顯空曠的宴客廳中,隻設了一席簡單的家宴。席間,隻有兩人——秦龍,以及老仆福伯。
那張屬於家主的主位,依舊空著。那是父親秦天的位置。儘管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多年,但在秦龍和福伯心中,那個位置,永遠為他保留。看著那空懸的座椅,秦龍心中一陣刺痛,對父親的思念與擔憂,在此刻愈發濃烈。他變強的理由,除了救活王浩,又何嘗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擁有踏遍諸天、尋回父親的力量?
福伯顫巍巍地站起身,不住地用那雙布滿老繭和皺紋的手,為秦龍布菜。桌上擺著的,都是秦龍幼時最愛吃的菜肴,尤其是那盤散發著甜香的桂花糕,被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少爺,多吃點,這都是你小時候愛吃的。”福伯的聲音蒼老而沙啞,絮絮叨叨地叮囑著,“靈界……老奴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肯定比咱們這兒大,比咱們這兒亂。少爺你雖然本事大了,但……但一定要小心啊,遇事莫要強出頭,平平安安最要緊……”
“福伯,您放心,龍兒記下了。”秦龍順從地吃著,將福伯的每一句叮嚀都認真聽進心裡。這些樸實無華、甚至有些囉嗦的話語,此刻聽來,卻比任何神功秘籍都更讓他感到溫暖與不舍。
福伯坐下來,默默地為秦龍斟滿一杯清酒,他那雙渾濁的老眼,幾乎一眨不眨地看著秦龍,仿佛要將自家少爺如今英挺的眉目、堅毅的神情,一絲不差地刻進靈魂深處,帶去那永恒的沉眠。
“少爺……”福伯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終是沒能忍住,哽咽道:“這一去……山高水遠……老奴……老奴這把老骨頭,怕是……怕是等不到您回來了……”
一句話,如同最鋒利的針,狠狠紮進了秦龍的心臟,讓他瞬間紅了眼眶。
他猛地伸出手,緊緊握住福伯那雙冰冷而粗糙、布滿了歲月痕跡的手,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福伯!您胡說些什麼!您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體,等我回來!”
他凝視著老人淚眼婆娑的麵容,許下諾言:“您看著我長大,還要看著我娶妻生子,看著秦家開枝散葉,光耀門楣!我一定會找到靈界的延壽靈藥,讓您長命千歲!您一定要等我!”
看著福伯佝僂的身軀、花白的頭發,感受著他手上傳來的微顫,秦龍深知,自己這一去,跨越的將不僅僅是空間的距離,更是時間的無情。修行無歲月,再見之時,福伯是否安在?
他強壓下心頭的酸楚,從懷中取出兩枚早已準備好的物事。這是兩枚溫潤的白玉符,材質看似普通,但其內卻被他以莫大心力,封入了一絲極其微弱的龍元本源生機。這絲生機雖不能起死回生,但在關鍵時刻,或可為主人抵擋一次致命傷害,延緩傷勢,甚至能微弱地滋養佩戴者的身體。
他將其中一枚玉符,小心翼翼地放入福伯的手中,幫他緊緊攥住。
“福伯,這枚玉符,您一定要貼身戴好,任何時候都不要取下。它能護您平安。”
然後,他起身,走到那空著的主位前,將另一枚玉符,鄭重地放在了父親常坐的椅墊之下。
“這一枚,留給父親……若他……若他有朝一日歸來,請您轉交給他。告訴他,龍兒……從未忘記過他,一直在努力變強,盼望著一家團聚之日。”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福伯看著手中的玉符,又看了看那空椅下的玉符,頓時老淚縱橫,泣不成聲,隻是用力地、不住地點頭,緊緊攥著那枚仿佛帶著秦龍體溫的玉符,仿佛攥住了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