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進手中的長鞭已經蓄滿了力,鞭梢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奔言權的胸膛而來。
腥風撲麵。
言權沒有動。
他依舊維持著那副癡傻瘋癲的模樣,任由那帶著倒刺的凶器在瞳孔中不斷放大。
但在那被黑發遮蔽的臉龐下,他的嘴角卻無聲地勾起。
就在剛剛,一股熟悉的、冰冷到極致的氣息,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冰牢殿外。
她來了。
她果然在看著。
言權心中大定,這場戲,終於迎來了最高潮的部分。
看著魏進那張因為興奮而扭曲的臉,言權知道,這個奴才的死期到了。而他,將成為自己獻給君寒月的第一份“投名狀”。
鞭子即將觸碰到皮肉的前一刹那。
言權猛地抬起頭,那雙本該渾濁空洞的瞳孔中,突然爆發出一種決絕而淒厲的光亮。
他不再理會魏進,而是用儘全身的力氣,對著空無一人的殿門口,發出了石破天驚的怒吼!
“君寒月!”
這一聲,飽含著不甘、怨恨,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足以以假亂真的“深情”。
“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言權今日就算是死在這裡,被你的奴才活活打死,也絕不會向你屈服!”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啊!”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冰牢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地敲擊在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
魏進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手中的鞭子都為之一頓。
這個瘋子……在喊什麼?
但下一秒,他就不需要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足以凍結時間與靈魂的恐怖寒意,毫無征兆地降臨了!
這股寒意,並非來自周圍的冰壁,而是源自一種更高維度的存在,是法則層麵的絕對零度。
“哢……哢嚓……”
魏進臉上的獰笑,他揮鞭的動作,甚至連空氣中飄浮的塵埃,都在這一瞬間被定格。
一層肉眼可見的冰霜,以他為中心,迅速蔓延開來。
他驚恐地想要收回手臂,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他的思維還能運轉,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從指尖開始,一點點地變成透明的冰晶。
那是一種最極致的恐懼。
最終,他連同那根高高揚起的長鞭,一起化作了一座晶瑩剔透、栩栩如生的冰雕,臉上還永遠地凝固著那份殘忍的快意。
冰牢內的溫度驟然恢複正常。
一道素白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言權的麵前。
君寒月靜靜地站著,她沒有去看那座新鮮出爐的冰雕,隻是垂下頭,俯視著被鎖鏈吊著的言權。
她的麵容依舊清冷,看不出喜怒,但周身那尚未完全散去的、足以讓大羅金仙都為之顫栗的殺意,證明了她剛才的心情,絕不平靜。
【叮!宿主成功預判“債主”行動,並主動進行語言刺激,引爆其隱藏的極致占有欲!】
【判定為高級“作死”行為:借刀殺人!】
【寒月女帝的占有欲被觸犯,她不允許屬於自己的“收藏品”被任何其他人染指,哪怕是施虐!】
【情債值+500!】
言權內心一片狂喜。
五百點!
這波操作,直接讓他的收益翻了數倍!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繼續著自己的表演。
他抬起頭,迎向君寒月的存在,臉上沒有半分劫後餘生的慶幸,反而是一種燃燒殆儘後的淒然和嘲弄。
他笑了,笑得無比燦爛,聲音卻沙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
“殺得好……”
他喘息著,仿佛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對著君寒月一字一頓地說道:
“下一個,該我了。”
這句話,像是一根無形的毒刺,精準地紮進了君寒月的心裡。
她本以為,自己出手救下他,會看到他恐懼、後怕,甚至是感激的表情。她享受這種施舍,享受這種掌控他生死的快感。
可她看到了什麼?
是嘲諷!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