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言權再次變回了那個蜷縮在牆角的,可憐的瘋子。
他將頭深深地埋進雙膝之間,身體微微顫抖著,嘴裡發出著無意義的絕望的嗚咽。
仿佛剛才那個彈指間,便讓一名準帝級刺客,灰飛煙滅的恐怖魔主從未存在過。
仿佛那場驚心動魄的,反殺與毀屍滅跡,都隻是一場,發生於虛無之中的幻夢。
牢房內,重新恢複了那死一般的寂靜。
空氣中隻剩下那一小撮,由準帝強者,和天道盟禁器共同化成的,青灰色粉末,在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吱呀——
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毫無征兆地,劃破了這份死寂。
那扇由萬載玄冰鑄就,銘刻著無數帝級禁製的,厚重牢門,竟被一股極其蠻橫,極其霸道的巨力,從外麵,硬生生地,推了開來!
轟!
一道與此地冰冷氣息,截然不同的,充滿了熾熱、毀滅與侵略意味的,準帝級神念,如同決堤的岩漿,狂暴地,席卷了整間牢房!
一道火紅色的,窈窕而霸道的身影,帶著一身還未散儘的,焚天煮海般的火焰氣息,緩緩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南域之主,煉獄魔尊熾熔雪!
她似乎隻是神念降臨,身影還帶著幾分虛幻,但那股君臨天下的霸道氣場,卻凝若實質。
“本尊恰好路過北境,感應到此地,似乎有不小的法則波動。”
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某個,可能存在的竊聽者聽。
她環視了一圈這間簡陋的,卻又處處透著詭異的牢房。
然後她的視線,精準無比地落在了地上。
落在了那一小撮,極其不起眼的青灰色的粉末之上。
粉末周圍的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屬於刺客之道,在力量失控後,“暴走自焚”才會留下的,獨特的法則殘穢。
熾熔雪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她隻是緩步,走到了言權的麵前。
高跟的魔靴,踩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噠、噠、噠”的,極富節奏感的清脆聲響。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臟上,讓人無法呼吸。
她走到言權麵前,緩緩地蹲下了身。
這個姿態,讓她那完美到沒有一絲瑕疵的曲線,在火紅色的魔裙之下,勾勒出了一道,足以讓任何男人,都為之瘋狂的,驚心動魄的弧度。
她看著他。
看著他那張,沾染著灰塵,頭發淩亂,滿是“癡傻”與“恐懼”的臉。
虛空夾層中的“旁觀”,與此刻,近在咫尺的親眼所見,帶來的衝擊是截然不同的!
那種,看穿了全世界都未曾看穿的秘密的,極致的,病態的滿足感,讓熾熔雪的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
她伸出手。
那隻白皙、纖長,足以輕易撕裂虛空的手。
用一種帶著強烈到無以複加的,占有欲的動作,輕輕地撫摸上了言權的臉頰。
她的指尖滾燙。
如同燒紅的烙鐵,卻又帶著一種,細膩、柔滑的,奇異觸感。
當那滾燙的指尖,觸碰到言權那因為被囚禁,而顯得冰涼的皮膚時。
一股奇異的酥麻的戰栗感,從接觸點瞬間傳遍了言權的全身。
言權的身體,像是受驚的兔子,猛地一抖向後縮去。
但熾熔雪的手,卻如同鐵鉗,不容他有任何的閃躲。
她那雙漂亮的鳳目之中,不再是過去的,那種單純的,居高臨下的戲謔,與貓捉老鼠般的折磨。
而是充滿了,熾熱的,瘋狂的病態的愛戀。
以及……欣賞!
一種仿佛在欣賞著,這個世界上最完美最傑出,也最讓她著迷的藝術品的欣賞!
“言權哥哥……”
她緩緩地湊了過去。
溫熱的帶著一絲硫磺與血腥味的,屬於魔尊的獨特氣息,噴灑在言權的耳廓上。
她用一種,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壓抑著極致興奮的,沙啞的嗓音,在他的耳邊輕輕低語。
那聲音像是一根羽毛,輕輕搔刮著他最敏感的神經。
“你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