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月再也無法按捺住,心底那股,如同跗骨之蛆般,瘋狂滋生的煩躁與懷疑。
她站起了身。
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的預兆。
她那冰冷的,如同萬載玄冰雕琢而成的,絕美的身影,就這麼突兀地,直接降臨到了,極寒冰牢的門外!
她來的時機,太過“巧合”了。
巧合到,仿佛是算準了一般。
此時,牢房之內,言權剛剛結束了,又一場,與熾熔雪的,“火焰雙人舞”。
他依舊是那副,癱倒在牆角,渾身被汗水浸透,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的虛弱模樣。
而熾熔雪,也剛剛心滿意足地,撤去了那隔絕一切的煉獄魔火結界。
她正居高臨下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享受著那種,將一個絕世強者,徹底征服、蹂躪後的病態的快感。
然而,下一秒。
一股,冰冷到足以凍結神魂,霸道到足以碾碎法則的,恐怖氣息,如同一場,席卷九天的滅世寒潮,毫無征兆地,狂湧而入!
吱呀——
那扇厚重的,由萬載玄冰鑄就的牢門,被一股蠻橫的力量,從外麵猛地推開!
君寒月,一身白衣勝雪青絲如瀑。
她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門口。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但那雙冰藍色的鳳目之中,卻蘊含著,足以讓整座北境神國,都為之顫抖的滔天怒火!
她的視線,甚至沒有在那個,“虛弱”的言權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而是如同兩柄,最鋒利的,淬了劇毒的冰刀,死死地,死死地釘在了熾熔雪的身上!
熾熔雪的心臟猛地一跳!
該死!
這個瘋女人,怎麼會突然過來?!
但她畢竟是,威震南域的煉獄魔尊。
短暫的驚愕之後,她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抹,充滿了挑釁與玩味的冷笑。
怕什麼?
她來探望自己的男人,天經地義!
君寒月沒有說話。
她緩步,走進了牢房。
隨著她的腳步,整個牢房的溫度,都在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驟然下降!
空氣中凝結出了一片片,閃爍著法則符文的,六角形的冰晶雪花。
地麵上更是迅速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玄冰!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熾熔雪的麵前。
兩人之間相隔不過三尺。
一個如同萬年不化的冰山。
一個如同焚儘萬物的火山。
兩股截然不同的,卻又同樣霸道到極致的,準帝級氣息,在這小小的牢房內,瘋狂地無聲地碰撞著!
空氣仿佛都已經被凝固,然後又被點燃!
“他身上的味道……”
終於,君寒月開口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為什麼,和你的這麼像?”
她指的是言權。
指的是言權那身被汗水浸透的衣衫上,還未徹底散去的,那一絲微弱的,卻又無比清晰的,屬於熾熔雪的煉獄真火的氣息!
來了!
修羅場!
熾熔雪的心中,非但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湧起了一股,更加強烈的病態的興奮!
她就喜歡這樣!
就喜歡當著這個冰塊臉的麵,挑釁她,刺激她,看著她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出現一絲絲裂痕!
“嗬……”
熾熔雪發出一聲,充滿了不屑的輕笑。
她微微揚起下巴用一種,充滿了優越感的姿態看著君寒月。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