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握著砍刀的手青筋暴起,見沐暃非但不讓開,反而擺出了架勢,眼中的輕蔑瞬間化作戾氣:“找死!”
他率先揮刀砍來,刀鋒帶著破空的銳響,直劈沐暃麵門。這一刀又快又狠,顯然沒把眼前的少年放在眼裡。
沐暃瞳孔微凝,四天未歇的疲憊在此刻仿佛被腎上腺素衝散。他沒有硬接,腳下星力微動,身形如同風中柳葉,向右側滑出半步,恰好避開刀鋒。與此同時,他握緊腰間的山河刃,借著側身的力道反手一抽——纏著刀身的布條應聲散開,露出雖有磨損卻依舊鋒利的刃口,帶著一道冷冽的弧光,掃向刀疤臉的手腕。
“鐺!”
刀疤臉隻覺手腕一麻,砍刀險些脫手,驚得他連忙後跳兩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沐暃:“你小子有點本事!”
另外幾個壯漢見狀,也嗷嗷叫著圍了上來。一人揮刀砍向沐暃下盤,另一人則舉刀劈向他的肩頭,配合倒也算默契。
“小心!”趙豐星低喝一聲,將趙豐慧護在身後,同時抓起路邊一根粗壯的木棍,朝著左側壯漢的腰側橫掃過去。他雖未動用星力,可常年錘煉的力道也不容小覷,木棍帶著呼呼風聲,逼得那壯漢不得不回刀格擋。
沐暃眼角餘光瞥見右側刀鋒已近,腳下猛地發力,身體驟然拔高半尺,險之又險地避開刀鋒。在空中扭轉的瞬間,他將星力灌注於山河刃,刀刃亮起一層淡藍色的微光,順勢朝著下方壯漢的後背劈去。
“噗!”
刀背重重砸在壯漢後心,那壯漢悶哼一聲,踉蹌著撲在地上,手中的砍刀“哐當”落地,疼得半天爬不起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原本以為是碾壓的局麵,卻因沐暃和趙豐星的突然反擊變得僵持起來。路邊的行人早已嚇得躲遠,遠遠地看著這場衝突,有人小聲議論,也有人替這幾個陌生的年輕人捏了把汗。
刀疤臉見狀,又驚又怒:“一起上!彆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剩下的三個壯漢對視一眼,再次揮刀衝上來。這一次他們學乖了,不再單打獨鬥,而是呈三角之勢圍逼過來,刀鋒交錯,封死了沐暃所有閃避的方向。
沐暃深吸一口氣,《山河刀經》的心法在腦海中流轉。他不再急於進攻,而是將星力凝聚於腳下,身形在刀影中靈活穿梭,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當刀鋒將至,他總能以毫厘之差避開,同時用山河刃的刀背或刀柄,精準地敲在對方的關節或穴位上。
“啊!”
“哎喲!”
慘叫聲接連響起。不過片刻功夫,又有兩個壯漢被沐暃擊中要害,抱著胳膊或膝蓋倒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趙豐星那邊也解決了對手。他手中的木棍舞得虎虎生風,雖未下死手,卻也將那壯漢打得鼻青臉腫,最後一棍敲在對方手腕上,奪下砍刀遠遠扔開,喝道:“滾!”
那壯漢哪還敢停留,捂著手腕連滾帶爬地跑了。
轉眼之間,場上就隻剩下刀疤臉一人。他看著倒在地上呻吟的同夥,又看了看氣定神閒的沐暃和趙豐星,額頭滲出冷汗,握著砍刀的手微微發顫。他這才意識到,這幾個看似不起眼的年輕人,竟是硬茬子。
“我們走!”刀疤臉咬了咬牙,知道再打下去討不到好,甚至可能把自己搭進去。他惡狠狠地瞪了沐暃一眼,“小子,你給我等著!”說完,招呼著地上的同夥,互相攙扶著灰溜溜地跑了,連掉在地上的砍刀都沒敢撿。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喬羽絨才像是脫力一般,雙腿一軟,順著牆根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色依舊蒼白。
趙豐星走上前,將木棍扔到一邊,拍了拍沐暃的肩膀:“沒事吧?”
“沒事。”沐暃搖了搖頭,收起山河刃重新係好,轉身看向喬羽絨,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他們走了。”
喬羽絨這才緩過神,抬起頭看著沐暃和趙豐星,眼中充滿了感激,聲音還有些發顫:“謝謝你們……這次要是沒有你們,我恐怕……”
沐暃卻打斷她的話,語氣帶著一絲疏離:“我可不想出手救你。”
喬羽絨臉上的感激僵住了,她看著沐暃冷淡的眼神,像是想起了什麼,苦笑一聲:“你還惦記著當初礦場的事?”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也記不清了。”沐暃移開目光,看向遠處的酒樓幌子,“對了,你剛才說追殺你的是枯崖派的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黑鐵幫好歹也是一方勢力,怎麼會被一個門派逼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