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著戰鬥時間拉長,超過一刻鐘後,風格便陡然一變。
那些對手仿佛變了個人,招式越發陰狠,動作也越來越下作。
明明是簡單的一掌,竟還順帶一腳直奔要害而去。
楚雲舟明白,生死相搏,勝負為先。
係統所模擬的,本就是搏命之戰,手段卑劣也不足為奇。
畢竟那些模擬對象,本就不講什麼臉麵。
陰狠也好,下作也罷,至少他能多學些招數,以防將來遇到類似風格的對手。
退一步說,指不定哪天他自己也能用上。
甩了甩頭,將雜念壓下,楚雲舟環顧庭院,又望了望夜空。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他轉身走入廚房,取出一壺“胭脂醉”。
走出廚房後,他運轉內力,身形一輕,直接躍上了主屋的屋頂。
他目光落在屋頂中央,右手輕抬,迅速揮出一掌。
內力隨掌勁而出,瓦片上的積水瞬間被震開。
隨著他手掌接連揮動,一道道勁氣在瓦片上流轉,形成旋勁。
雨水被儘數蒸發,屋頂迅速乾爽如初。
那一手,與東方不敗白日以真氣晾衣的手法如出一轍。
待一切完畢,他才緩緩坐下。
“你倒是學得挺快。”
他剛坐穩,東方不敗的聲音便在耳旁響起。
東方不敗輕輕一甩袖口,真氣和勁氣迅速掠過,楚雲舟身旁的瓦片上,雨水也隨之滑落至屋簷邊緣。殘留的勁氣激起一陣波動,楚雲舟周圍一大片區域瞬間變得乾燥。這般如潮水般連綿不斷的內勁控製,已然展現出東方不敗武學造詣的深厚與細膩。
東方不敗緩步移動幾步,袖袍一揚,便在楚雲舟身邊坐下。
楚雲舟望著身旁的東方不敗,語氣淡然:“隻是隨手用用罷了。”
聽聞此言,東方不敗嘴角微揚:“所以你的悟性就用在這上麵?”
楚雲舟語氣懶散:“不然呢?要是這功夫連一點實用都沒有,那練來做什麼?”
楚雲舟本就不喜歡爭鬥,也不追求名望。
他既無意於江湖紛爭,也對廟堂之事無感。對他來說,武功不過是用來防身,或者讓生活更便利的工具而已。
想法不同,對待武功的態度自然也不一樣。
“本座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這樣評價自己的武學。難怪你有這等天賦,如今的修為卻還在二流初期。”
東方不敗早前便覺得奇怪,楚雲舟的悟性如此驚人,根骨應該也不差。照理說,現在就算沒到宗師境,至少也該是先天境。可現實卻是他連二流都還沒突破。
但這幾日相處下來,東方不敗從未見楚雲舟主動練功。想來平時也是如此。
所以他現在這個修為,倒也說得通了。
楚雲舟聽出東方不敗話裡的誤解,但他並未多作解釋。
若自己是悟性與根骨相當之人,他也不介意每日花些時間打坐練功。可現在的他,悟性極高,根骨卻低得可憐。
對於武技、內力和勁氣的應用,楚雲舟幾乎隻需看一遍,在腦中稍作推演便能掌握大半。
但修為這東西,按他估計,自己苦修一個月,可能還抵不上東方不敗一兩天的成效。
學武技快如閃電,修煉內力慢如蝸牛——“一學就會,一練就廢”,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略帶幾分無奈,楚雲舟舉起酒壺喝了一口,隨後抬眼望向前方。
夜色下的渝水城儘收眼底。
遠處那高低錯落的樓宇燈火通明,仿佛萬家燈火,溫暖而遙遠。
他將酒壺放在一旁,身子一仰,直接躺在了屋頂上。
一旁的東方不敗靜靜看了他片刻,眼神微動。
幾息後,竟也如楚雲舟一般,緩緩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