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舟慢條斯理地說道:“豆蔻梢頭春色淺,新試紗衣,拂袖東風軟。紅日三竿簾幕卷,畫樓影裡雙飛燕。攏鬢步搖青玉碾,缺樣花枝,葉葉蜂兒顫。獨倚闌乾凝望遠,一川煙草平如剪。比起紅日豆蔻丹,還是青玉豆蔻這名字更合我意。”
既然是自己親手煉的丹藥,名字自然也要配得上它的不凡。
東方不敗與邀月聽完這句詞,皆是眼前一亮。
各自在心中默念一遍,將這首詞悄悄記下。
在楚雲舟一番精細調配之下,半個時辰後,九顆如胡豆大小的藥丸靜靜地躺在碗中。
他取出幾個丹瓶,每瓶各裝兩顆,隨後將其中兩個丹瓶推到邀月與東方不敗麵前。
見此舉動,二人微微挑眉,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待她們收起丹瓶後,楚雲舟又拿出一個裝著一顆丹藥的瓶子,隨手丟給東方不敗。
“這個,順便交給你那位孫女的爺爺。”
青玉豆蔻丹煉成後,楚雲舟順手將一粒遞給了曲非煙。畢竟人家孫女現在還在他身邊,給點好處也說得過去。
曲非煙接過藥,臉上笑開了花:“多謝公子。”
江湖路上多風浪,誰能保證不受傷?
曲洋在日月神教樹敵不少,萬一哪天遇上麻煩,這丹藥關鍵時刻能保命。楚雲舟點點頭,沒多說什麼,便將剩下的全收進了丹瓶。
曲非煙眨眨眼,一臉驚訝:“這就沒了?”
她一邊說,一邊朝自己和小昭的方向指了指,意思再明顯不過。
楚雲舟翻了個白眼:“你天天黏在我邊上,要這個乾嘛?”
曲非煙想了想,點頭嘀咕:“也對。”
反正丹藥雖好,用不上才是最好的結果。
煉完丹,楚雲舟懶洋洋地站起身,活動筋骨。
一旁的東方不敗看著正拿著鐵碗嗅來嗅去的曲非煙,淡淡開口:“歇夠了吧?”
聲音響起的瞬間,曲非煙身子一顫,手裡的鐵碗差點掉地上。
還好邀月出手,勁氣輕拂,碗穩穩落在桌上。
曲非煙苦著臉:“還要來?”
東方不敗語氣平靜:“時候還早,再來幾遍也無妨。”
話音剛落,身影一閃,已落在院中一處盆栽上。
邀月隨即出手,一同加入。
曲非煙一臉無奈,看向小昭,結果隻換來一個幽怨的眼神。
不多時,院中真氣翻湧,緊接著就是曲非煙一聲接一聲的慘叫。
雪花飄落,紛紛揚揚。
兩人在院中來回奔走,動作靈活,卻滿是狼狽。
夜幕降臨。
池中熱氣氤氳,藥香四溢。小昭和曲非煙泡在池水裡,白天受的傷慢慢被藥力撫平,那種酥麻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放鬆下來。
這一刻,小昭終於明白,為什麼曲非煙每天都迫不及待地想泡澡了。
這不是泡澡,這是療傷。
舒服得曲非煙乾脆仰麵漂在水麵,四肢偶爾擺動,像極了一條鹹魚。
簾子旁的楚雲舟泡著澡,臉上帶著笑意。
自從年初開始,院裡就沒停過事。
可比起之前一個月的清閒日子,現在這些小風波反而像是生活裡的調劑,多了點意思。
日子嘛,總得有點熱鬨才好。
否則,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也不會把事情做得如此花哨。
幾人從池子裡出來,身上還帶著暖意,回到院子時,曲非煙立馬翻出了麻將。
麻將一拿出來,小昭就立刻坐好,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