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煙走近幾步,先看了東方不敗一眼,又轉向邀月,試著從她們的神色中分辨誰的心情更好些,隨後開口問東方不敗:“東方姐姐,大清早坐在這兒做什麼?”
東方不敗隻冷冷吐出兩個字:“守家。”
剛醒的小昭皺了皺鼻子,輕聲嘀咕道:“難道公子布下的迷香失效了?”
聽她這麼說,曲非煙也有些發懵。看二人如臨大敵的模樣,她第一反應便是有高手來襲。可在西南地界,誰敢同時挑戰東方不敗與邀月?
她遲疑片刻,低聲問道:“那我是不是該去叫公子?”
話音未落,東方不敗與邀月幾乎同時冷聲回道:“不必!”
“呃……”
二人異口同聲的回應讓小昭與曲非煙更加迷惑。她們帶著滿腹疑問走進廚房,依舊弄不明白“守家”二字的真正含義。
待兩女離去後,邀月終於開口,語氣冷冽:“東方不敗,你做得太過分了。”
她不曾想到,一夜過去,東方不敗竟仍未有退讓之意。楚雲舟的房間就在數丈之外,她卻始終無法靠近半步。二人就這樣在院中僵持了一整夜。
東方不敗冷笑:“當初你趁我毫無防備之時出手,可曾想過‘過分’二字?”
不等邀月回應,她又接著說道:“隻要本教主還在這個院子裡,你就彆想再得逞一次。”
這話如針般刺入邀月心中。她手中的茶杯被她生生捏碎,指節泛白。
正如前夜一般,隨著東方不敗武學再進一步,邀月麵對她時愈發吃力。如今的東方不敗速度更快,攻勢更強,邀月已難有反擊之力,隻能步步為營,苦苦支撐。
稍有差池,東方不敗便會趁勢靠近。
儘管眼下東方不敗仍無法真正製住邀月,但這種隻能被動抵禦、無法反擊的局麵,已令邀月心頭怒意層層疊加。
殺人的念頭,此刻也並不罕見。
許久之後,邀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才緩緩開口:“好!本座倒要看看你能守到幾時。”
東方不敗語氣平穩如常:“那便請你好好看著便是。”
聽罷,邀月冷哼一聲,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她完全進入房間之後,東方不敗體內運轉的真氣才終於歸於平靜。
待得心頭那一絲勝過的快意漸漸散去,東方不敗的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
賊隻能偷一時,哪有防一輩子的道理?
如今眾人皆在楚雲舟的院子中,距離極近,若東方不敗想防住邀月再次突襲,唯有時時刻刻戒備。
短時間如此尚可,若時間一長,他也不敢保證萬無一失。
若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東方不敗先是掃了一眼邀月緊閉的房門,又望向楚雲舟所在的主屋。
片刻之後,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心中悄然浮現。
此計不但能徹底扭轉當下局勢,更能讓邀月徹底低頭。
不多時,隨著心中構想逐漸成形,東方不敗望向邀月房間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
“想壓本教主一頭,爭那正宮之位,癡人說夢。”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竟直接掠出院牆。
一刻鐘後,在渝水城的一角,一隻雪白信鴿展翅高飛,直衝夜空。
它飛去的方向,正是黑木崖所在之地。
當夜,子時如約而至。
院中逐漸陷入沉寂,黑暗無聲蔓延。
邀月的房門再度開啟。
與昨日不同的是,這一次,她並未刻意壓製體內真氣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