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輕煙在房間中浮動,那刻刀每一次落下,都似敲擊在心弦之上,卻又無比和諧安寧。
楚雲舟明明正坐在三位女子身邊雕琢木料。
可那傳來的聲響,非但不令人煩躁,反倒有種奇妙的節奏感,竟讓她們內心悄然生出幾分安寧。
受此影響,原本因白玉菩提香而情緒稍顯起伏的三人,也逐漸平靜下來。
唯有從窗縫中斜灑進屋的一縷陽光,隨著時間緩緩向上爬移。
與此同時,移花宮中。
靜心湖上,邀月一襲長裙,單手背於身後,裙裾輕揚,清冷出塵的氣質與那絕世容顏,使她仿佛月宮仙子,似欲淩空飛升,又似閒步庭院,悠然自若。
然而她步履雖輕,速度卻極快,每踏出一步,身形便倏然出現在百步之外。
宛如道家典籍中記載的“縮地成寸”之術。
更令人驚異的是,她身形忽左忽右,變幻莫測。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在半空中連續挪移,竟將近半盞茶時間仍未落地。
周身真氣環繞,已入大宗師境初期,舉手投足皆無聲無息。
更詭異的是,她仿佛凝滯在空中,宛若踏風而行。
涼亭中,憐星目光流轉,望著空中那道身影,心中滿是疑問。
“姐姐究竟是從何處習得這等絕世輕功,竟能踏空而行?”
武者終歸是血肉之軀,即便宗師境高手施展輕功,也需借力。
唯有掌控天地之力的天人境強者,方有可能短暫滯空。
可即便如此,恐怕也無法如邀月這般,整整一盞茶時間未落地。
可見她所施展的身法,何等玄奧精妙。
數月前,邀月尚在宗師境中期。
如今,卻已踏入大宗師境初期。
這般突破速度,可謂匪夷所思。
連宮中那位常年閉關的老宮主,在察覺邀月晉升時,都被驚動。
加之她歸來時身上的諸多異狀,令憐星愈發對這幾月邀月在外的經曆,感到好奇。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繡玉穀外。
一支隊伍正迅速穿行其中。
他們身穿黑衣紅邊的服飾,背上印著血紅的日月圖案。
隻是當他們抵達繡玉穀入口時,這支隊伍忽然停了下來。
同一時刻,一道猩紅身影忽然自其中一頂轎子中疾射而出,速度快得驚人,猶如幽魂般一閃而過,轉眼便已飄出數丈,進入繡玉穀內。
移花宮中。
靜心湖上,邀月從空中緩緩飄落,落於涼亭之內。
待體內真氣迅速歸於平穩,邀月微微抬起眼,望向站在麵前的憐星,問道:“都看清了嗎?”
憐星輕輕點頭,語氣帶著一絲讚許之意:“看清楚了,姐姐這門《縱意登仙步》確實非凡,比起移花宮原有的輕功,高出太多。”
聽聞此言,邀月冷聲說道:“《縱意登仙步》乃天階上品,移花宮的輕功最高不過地階上品,又怎能與之相比?”
“天階上品?”
憐星聞言,眼神微變,心中泛起驚濤。
天階輕功本就稀少,否則當年邀月也不會在東方不敗手下吃虧。
更何況是天階上品,其價值自然更不可估量。
雖早已猜到《縱意登仙步》等級不凡,但當“天階上品”四字從邀月口中說出時,仍讓憐星心頭一震。
片刻後,她緩緩開口:“我移花宮雖有《明玉功》與《移花接玉》兩門天階中品武學,但在輕功方麵確實有所欠缺。”
“如今姐姐得此《縱意登仙步》,正好彌補這一空缺。”
頓了頓,憐星望向邀月,試探性地問道:“不過姐姐方才施展時,已顯幾分自然流暢之意,難道已經領悟到‘融會貫通’的境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