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煙與小昭並肩而坐,夜風輕拂,她眸光微閃,低聲說道:“原以為隻是尋常爭端,誰知背後竟是那般龐大的勢力。能驅使大宗師出手,還能說動龐斑為其所用,絕非等閒。”
小昭眨了眨眼,語氣中帶著疑惑:“公子剛才怎不問百曉生一句,為何大唐的‘不良人’非要對東方姐姐動手?”
曲非煙指尖輕點下頜,語氣平靜:“問了也無益。”
見小昭仍不解,她繼續道:“事由衡山派而起,隻要東方姐姐依公子所言退讓一步,對方自然不會再步步緊逼。至於背後的緣由,日後總有水落石出之時。”
小昭蹙眉:“可東方姐姐和司徒姐姐已斬其大宗師中期、宗師圓滿兩名高手,他們真會就此罷手?”
曲非煙冷笑一聲:“正因連番出手,才說明那‘不良人’對衡山派勢在必得。”
“但衡山地處移花宮轄境,若鬨得太凶,引來了那位宮主的目光,恐怕他們自己也承受不住。那‘不良人’再狂妄,也不敢輕易觸碰這條紅線。”
小昭頓時明白:“所以公子敢斷定,隻要放棄衡山,便能暫避風波,原來是借了移花宮的威懾之力。”
說完這些,曲非煙轉頭望向楚雲舟。
隻見他凝望著天邊,神情似有所思。她忍不住開口:“你在盤算如何反擊‘不良人’?”
楚雲舟聞言,嘴角一扯:“我算什麼?先天修為,隔著一個王朝跑去大唐撒野?送命也不用這麼急。”
那梁子確實結下了,早晚要還。
但不是現在。
等他羽翼豐滿,踏足大唐之日,自會登門拜會。
曲非煙聽罷,點頭道:“倒也是。”隨即又問:“那你方才在想什麼?”
楚雲舟目光未動,聲音低沉:“武當,南少林罷了。”
話音落下,他抬眼望天。烏雲緩緩吞噬皎月,天地漸暗。
“這江湖,怕是要變天了。”
另一處暗影之中
踏出楚雲舟所住的客棧門檻,孫白發立刻皺眉開口:“你之前打探的消息,該不會出了差錯?那年輕人身上,哪有一點金針刺穴留下的痕跡?”
百曉生目光輕掃他一眼,語氣平靜:“看不出痕跡,就等於沒用過?以楚小友的手段,即便動了金針刺穴,也未必不能自行化解。”
孫白發微微一怔,低聲嘀咕:“倒也是,那小子醫道通神,真要做到也不奇怪。”
忽然反應過來,他臉上浮現出一絲錯愕:“這算什麼?用了秘法增強實力,轉頭又把自己治好,天下還有這般取巧的路子?”
百曉生淡淡瞥他:“你若有他那樣的本事,自然也能如此。”
孫白發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走了幾步後,他再度開口:“這麼說來,龐斑的突然離去,真是因為楚雲舟?”
“看來如此。”百曉生輕輕一歎。
聽到這句回應,孫白發倒抽一口冷氣。
“說起來,我越和這小狐狸打交道,越覺得他深不可測。一個先天初期的境界,竟能讓龐斑無功而返?”
“誰又能料到呢。”百曉生搖頭,眉宇間掠過一抹世事難測的感慨。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孫白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