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察覺他眼神有異,眉心微蹙,聲音再度響起:“你這是什麼表情?”
東方不敗淡淡道:“不過是覺得,許久未見,你的腦子愈發不堪了。”
邀月眸光一寒,眼縫微斂,冷意流轉。
稍頃,她的聲音再度浮現,如冰泉滑過石隙:“本座在時,水母陰姬敢踏進一步,都被逐出門外。如今你在此地,卻任一女子登堂入室,還躺在那人懷裡——誰更失職?”
東方不敗依舊從容:“若你雙目無用,不如贈予他人。沒瞧見他在救人?和你當初被抬進來時一樣,橫著進的門。”
邀月:“.”
這句話如針紮心,她臉色驟然沉下。
她最厭東方不敗之處,除其為人之外,便是他總愛揭過往舊瘡。
原本注視楚雲舟的目光,此刻冷冷轉向東方不敗。
“看來有人忘了,是誰曾急不可待闖入移花宮,結果被逼得狼狽而退。”
換作從前,此話或能讓東方不敗麵色微變。
可如今,功力精進,心境早已不同。他聽罷隻是輕笑一聲,神色不動。
不聽話的小輩,教訓一番便是。動怒,未免自降身份。
他緩緩收回目光,不再理會。
邀月心中冷哼,也未再言,視線重回楚雲舟身上。
此時,林詩音周身已插滿銀針,細密分布於各大要穴,氣息雖弱,卻漸趨平穩。
銀針微微震顫,發出細微的嗡鳴,楚雲舟指尖輕點,真氣如絲縷般滲入林詩音體內,將散於血脈中的毒素緩緩牽引彙聚。那些原本遊走全身的毒意,在無形之力的引導下,漸漸被逼向她的右手。
當最後一股濁氣歸集於掌心之際,楚雲舟指鋒微動,一縷極細的劍氣自食指掠出,空中輕折,如蝶舞般落在林詩音的食指尖端。刹那之間,紫黑的血珠自指腹滲出,一滴一滴,落入下方靜候的瓷碗之中,聲輕如雨落枯葉。
或許是刺痛喚醒了殘存的意識,又或許是因為毒素儘數聚於一側,林詩音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眼簾緩緩掀開。映入眼簾的,是楚雲舟在燭火搖曳中低垂的臉龐,輪廓柔和,眉目清俊,仿佛自畫中走出一般。
她眸光微動,像是看清了什麼,又像是僅僅觸到了一片溫潤的光影,隨即氣息一鬆,雙目再度合攏,沉入昏睡。
曲非煙在一旁看得怔然,低聲開口:“公子,她怎麼又睡過去了?”
楚雲舟未抬頭,真氣仍在經脈間流轉不息,他語氣平靜:“三流巔峰的根基本就不穩,數日粒米未進,水漿未沾,如今又被毒侵心脈,神魂早已不堪重負,能醒來片刻已是極限。”
時間緩緩流逝,隨著最後一滴黑血墜入碗中,林詩音原本泛烏的手背已恢複如玉般的潔白。待到指尖流出的血色徹底轉為鮮紅,楚雲舟才抬手,將一小撮淡青色藥粉敷在其傷口之上。
藥粉遇血即化,瞬間凝結,那不斷滲血的創口竟在眨眼間收攏止血,不留痕跡。
他伸手取下林詩音周身銀針,一一歸入針盒,動作從容。收畢,方才開口:“可以了,送她進房休息。”
曲非煙與小昭應聲而動,兩人小心攙起林詩音,緩步朝院內一間空房走去。
二人離去後,楚雲舟俯身,掌心攤開,將些許粉末灑入盛血的瓷碗。片刻之後,原本紫黑的血水泛起微泡,顏色漸變,終成正常血色。緊接著,他又取出一點灰白粉末,輕輕彈入其中。
隻聽“嗤”的一聲輕響,整碗血液迅速汽化,化作一縷青煙消散於空氣,不留絲毫殘留。
楚雲舟將空碗擱在石桌旁的渣鬥裡,不多時,眾人重新圍坐於庭院石桌之畔。他倒了一杯清水,放在邀月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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