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轉向曲非煙:“明日去買菜,順道請幾位工匠過來。”
曲非煙歪頭問:“公子要請匠人做什麼?”
楚雲舟瞥了眼四周:“你沒瞧見?石凳才四個,人都坐不下。”
這張石桌原隻配四凳。先前尚可應付,如今人多了,便顯得局促。
楚雲舟的院落裡,如今連水母陰姬也算上,已有七人聚居。
人一多,飯桌上的碗筷自然得添。每日飯菜的分量比往常多了近半。
原有的桌椅早已擠得不堪使用,顯得局促不堪。
聽罷楚雲舟的話,林詩音微微一頓,隨即輕輕點頭,表示明白。
不多時,幾杯藥酒入腹,體內真氣在酒力催動下不斷湧動,忽而一道氣息自她體內震蕩而出。
原來是那藥酒起了奇效,林詩音的境界已然邁入二流初期。
修為突破的刹那,她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小昭在一旁抿嘴笑道:“恭喜林姐姐更進一步。”
林詩音回以一笑,眉梢眼角皆染了幾分愉悅。
或許正是這突破之喜,讓她唇角揚起久違的弧度。
可那笑意尚未散開,便被心頭悄然浮起的煩憂掩去。
酒過數巡,楚雲舟拎著酒壺踱步至吊床,仰身躺下,懶懶地望著夜空。
邀月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似忽然想起何事,轉而看向東方不敗。
“人已留下,你今晚總該守約了吧?”她的聲音低若遊絲,卻字字清晰。
正欲起身的東方不敗頓住動作,眼簾微垂,原本抬起的身子又緩緩坐了回去。
“嗬,水母陰姬也留下了,那你又怎不主動些?”
邀月麵色驟冷:“你當真不願退讓?”
東方不敗輕啜一口酒,指尖輕旋酒杯,語調悠然:“你若肯像司徒那樣,喚我一聲大姐,主屋今夜歸你。”
此言一出,邀月牙關緊咬,不再傳音,隻冷冷吐出三字:“休想。”
兩人對視片刻,空氣仿佛凝滯。忽然間,真氣同時爆發,周身氣勁翻湧。
就在林詩音驚覺之際,前一秒還端坐的二人竟如煙消雲散,原地再無蹤影。
曲非煙見狀,擺了擺手道:“林姐姐不必驚訝,東方姐姐和月姐姐一向如此,稍有不對就動手,看多了就明白了。”
林詩音愣愣點頭,神情還有些恍惚。
忽而曲非煙拍手道:“公子,來鬥地主!”
話音未落,吊床上的楚雲舟慵懶回應:“你們三人正好湊一桌,先教會詩音,四個人打更熱鬨。”
曲非煙略一思索,笑道:“也好。”
曲非煙話音剛落,便一溜煙跑進屋內,從櫃子裡翻出一副撲克牌,蹦跳著回到院中。她坐在石凳上,開始手把手教林詩音鬥地主的玩法。
林詩音一邊聽講,一邊笨拙地擺弄著手中的牌,動作生疏,語氣裡也透著拘謹。楚雲舟背靠著廊柱,聽著那斷斷續續的出牌聲,腦中卻浮現出另一個念頭:“狼人殺”或許能在這院子裡落地生根。
眼下人手正好。連他自己在內,七個人整整齊齊,足夠撐起一場完整的對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