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丹田、中丹田乃至全身經絡,皆傳來劇烈脹痛,似有萬針穿刺。
痛楚難忍,額上冷汗涔涔而下,臉上肌肉扭曲變形。
朱無視緩緩釋放出體內積蓄的部分真氣,臉上那扭曲的痛楚終於漸漸消退。
疼痛褪去後,他的麵容卻愈發陰冷,仿佛寒霜覆麵。
“朕已吞噬七十三名先天武者,內息遠比從前雄厚,可上丹田隱脈為何始終無法貫通?這《吸功大法》……莫非本身就有破綻?”
十餘日前,他正在批閱奏章,忽然察覺體內的真元正悄然流逝。更可怕的是,流失的並非尋常真氣,而是維係性命的根本真元。
無論他如何運功遏製,那股流失之勢仍如細流滲漏,無法阻斷。
即便請來醫術精湛的老友診查,對方也未能發現絲毫異狀。
短短三日,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從接近天人之境跌落回大宗師巔峰。
那種功力潰散、命途失控的恐懼,足以摧毀任何強者的心誌。
當修為止步於大宗師圓滿時,他既感僥幸,又生疑慮。
一切跡象指向——問題或許就藏在這門《吸功大法》之中。
畢竟,大宗師與天人之間,雖僅一步之遙,實則天地懸隔。
單是壽數的躍升,便足以令無數武者趨之若鶩。
如今大明江山近在咫尺,以朱無視的雄心,豈能容忍自身停滯不前?
自此,他暗中拘禁京城內先天境界的武者,借《吸功大法》吸取其內力,隻為查明症結所在。
然而至今,攻法運轉毫無滯礙,反倒是吸納而來的龐大真氣淤積丹田經脈,幾欲撐裂軀殼。
“莫非此法在突破天人之前,需以自身之力衝關,而非依賴外奪?”
這一念頭一旦浮現,便牢牢盤踞心頭。
越思越覺合理,如同迷霧中現出一線路徑。
忽地,楚雲舟的身影在他腦中閃過。
“待朕登基之後,必查清此身究竟何恙。”
深吸一氣,朱無視再度引導體內真氣回歸正軌,靜心調息。
一個時辰後,麵色恢複正常,他起身開啟密室機關,通往護龍山莊後林的暗道隨之敞開。
悄然處理完畢室內所有屍骸,他才踏出密室,步入晨光之中。
次日。
辰時末
陽光灑落,楚雲舟斜倚石桌,手中握著那枚封存燕十三功力的木雕,緩緩引導其中真氣滲入體內。他目光落在院中水母陰姬身上,見她唇角微揚,笑意輕浮,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這三人裡頭,水母陰姬看似最柔順,卻總能想出些出人意料的點子。
先前以《神水決》配合潤養之法已是奇思妙想,如今竟又琢磨出用劍意來演繹情態,扮作他人模樣取樂。
這般玩法,連楚雲舟也未曾料到。
可偏偏這麼一試,竟真添了幾分趣味。
前夜兩人玩得投入,直到寅時初刻才歇下。
待他換了個姿勢,躺上吊床,一邊沐浴暖陽,一邊繼續煉化內力時,曲非煙、小昭與林詩音提著菜籃從外歸來。
她們將食材送入廚房後,曲非煙便蹦跳著奔至吊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