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語氣中滿是怨念,楚雲舟扯了扯嘴角,抬手摸了摸鼻子:“那……能不能通融一下?”
“能。”婠婠冷冷道,“先吊兩頓,再改。”
腦海裡閃過那些話本的情節,婠婠盯著楚雲舟的眼神愈發不善。
生得俊俏又如何?大不了抽的時候避開臉罷了。
她揚起手,朝他晃了晃拳頭。
稍頓片刻,又補充一句:“識趣些,少受點罪。”
楚雲舟望著她堅定的模樣,隻輕輕一歎。
隨即,他緩緩抬起右手。
真氣自體內流轉而起,屈指一彈,一道凝練勁氣裹挾著內力,精準點在曲非煙的檀中穴上。
刹那間,原本眼神空茫的曲非煙恍如夢醒,眨了眨眼,神誌迅速清明。
可站在一旁的婠婠卻臉色驟變。
她察覺到楚雲舟體內湧動的真氣波動,心頭一震。
“大宗師境初期?”
念頭未落,她赤足一點地麵,體內真氣立刻從丹田疾衝而下,欲作應對。
“噗——”
可就在真氣剛動的瞬間,她身軀猛然一顫,一口鮮血噴出,身形一軟,直直倒向地麵。
曲非煙剛恢複意識,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抖。
看著昏倒在地的婠婠,她睜大眼睛:“公子,這位姐姐怎麼了?”
楚雲舟斜她一眼:“還問?都是你招來的。”
“啊?”曲非煙一臉懵然,“我招的?什麼意思?”
待片刻後,從水母陰姬口中得知婠婠來意,她才紅著臉,手指絞著衣角低聲嘀咕:“我不是覺得……每次就我們幾個看得哭成那樣,太委屈了嗎?所以就想,不如讓更多人也感受這份心痛。”
頓了頓,她又小聲加了一句:“月姐姐也知道這事,而且公子你這些話本賺的錢,八成都進了她的袋子。”
聽說邀月也摻和其中,楚雲舟一時無言,隻覺這幾人當真是閒得慌。
自家寫些閒散故事,本是隨意為之,卻偏要拿出去給人翻看。
如今倒好,因一本消遣的小書,竟引得讀者尋上門來問責。
這邊剛把邀月推到前頭應付場麵,曲非煙便蹲下身,輕輕將婠婠頭上遮掩的帽簷拉低,麵容顯露出來。
那原本身姿婀娜、眉眼帶媚的女子,此刻麵色泛白,唇角還殘留著血痕,反倒透出幾分惹人憐惜的意味。
曲非煙正仔細端詳之際,水母陰姬緩緩開口:“這等氣質,這般容貌,又赤足行走,江湖之中,唯有大唐陰癸派那位婠婠能對得上號。”
楚雲舟聽著,指尖輕揉額角,微微頷首:“應當沒錯。”
他心中原本一驚,初認出婠婠身份時,還以為是不良人又在暗中攪局。
結果查探一番,竟與此事毫無關聯。
一旁的曲非煙仍蹲在地上,一臉不解:“她竟是為了本話本,從大唐一路趕到大明?值得嗎?”
楚雲舟未作回應。
單為讀了一本不合心意的小說,便跨越國境尋人問罪,確實顯得太過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