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子陽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匆匆躲進衛生間,反手便將那扇門緊緊鎖住。
他心裡清楚,此事關係重大,絕不能讓臥室內那兩個女人有哪怕一絲一毫聽到他與對方講話的機會。
背靠著門,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像是一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壓低了聲音,語氣裡滿是卑微地說道:“吳老,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現在丁程宇那小子已經欠下了賭債五千萬,被對方軟禁了。;
此時的他,早沒了剛才在美女簇擁下的囂張勁兒,額頭上早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順著臉頰緩緩滑落,一滴、兩滴……滴落在衛生間的地上。
吳老名叫吳誌凡,他在晉江省常務副省長這個位置上已然煎熬了整整十年。
這十年間,他猶如一隻被困在無形牢籠中的困獸,每日在官場那錯綜複雜的漩渦中奮力掙紮。
奈何丁雲峰,也就是丁程宇的父親,宛如一座巍峨且難以逾越的高山,始終橫亙在他的晉升之路上,讓他在這常務副省長的位置上停滯不前,如同陷入泥沼,難以掙脫。
若不是丁雲峰的阻礙,他恐怕早已穩穩坐上晉江省二把手的交椅,儘享權力帶來的無上尊榮,在官場中呼風喚雨。
早在八年前,吳誌凡便在心底暗暗埋下了針對丁家的陰謀種子。
他心裡明白,丁雲峰在政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根基深厚得如同盤根錯節的千年古樹。
那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和卓越斐然的政績,使丁雲峰在官場中樹立了極高的威望,猶如眾星拱月般備受尊崇。
若與之正麵交鋒,自己無疑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可言,弄不好還會引火燒身,將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毀於一旦。
於是,心思縝密且陰險狡詐的吳誌凡,將那貪婪而又陰鷙的目光瞄準了丁雲峰的家人,妄圖從這裡打開缺口,實現自己的目的。
為了實施這一陰謀,吳誌凡動用自己手中的權力與資源,如同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蜘蛛,悄然編織著情報的大網,暗中對丁雲峰的家庭情況展開了細致入微、抽絲剝繭般的調查。
經過兩年一番漫長而又艱辛的探尋,他終於發現丁雲峰的兒子丁程宇,性格單純天真得如同未經世事的孩童,涉世未深的他極易輕信他人。
這個發現讓吳誌凡如獲至寶,他認定丁程宇就是打開丁家大門,進而摧毀丁雲峰的關鍵鑰匙。
為了達成目的,吳誌凡不惜耗費大量精力,幾經周折找到了當時丁雲峰家的鄰居丘子陽的父母。
他深知,對於大多數在生活中掙紮的人而言,金錢與權力就像致命的毒藥,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於是,他精心策劃,以令人咋舌的巨額財富和難以拒絕的權力承諾為誘餌,精心編織了一個華麗而又致命的陷阱。
在吳誌凡那充滿蠱惑的威逼利誘下,丘子陽的父母最終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按照他那冷酷而又周密的計劃,安排丘子陽從小便刻意接近丁程宇,如同一條隱藏在黑暗深處的毒蛇,蟄伏等待,處心積慮地策劃著一場足以讓丁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的驚天陰謀。
電話那頭,吳誌凡沉默了片刻,空氣中仿佛瞬間凝固著無形且壓抑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良久,他那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如同從幽深的古井底部緩緩傳來,帶著無儘的寒意。
“做得不錯,但彆掉以輕心。丁程宇的姐姐丁程欣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她要是湊到錢把人救走,難保不會生出什麼變數。;
吳誌凡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冰碴,狠狠地砸在丘子陽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