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擺了擺手,說道:“錢不是問題,但你得清楚,拿了我的錢,就得好好辦事。你說有丘子陽和王世傑的錄音,現在可以拿出來了吧?;
“對對對,錄音……;
說起這錄音筆,也是他在百無聊賴之際心血來潮買來玩的。
那時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段看似偶然的錄音,現在竟會成為拯救兄弟們性命的關鍵所在。
他連忙點頭,臉上瞬間堆滿了討好與急切之色,雙手慌亂地在懷裡摸索,好不容易才掏出那個小巧精致的錄音筆,幾乎是用顫抖的手遞向薑遠。
薑遠神色一緊,眼神中透露出按捺不住的迫不及待,幾乎是一把奪過錄音筆,手指迅速按下播放鍵。
刹那間,錄音筆裡傳出丘子陽和王世傑的聲音,那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地敲擊著薑遠的心。
薑遠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墨,眼神中“噌”地閃過憤怒的火花,仿佛隨時都會噴射出火焰。
聽著他們對話中那些陰險至極的謀劃和對丁程宇一環扣一環的算計,薑遠隻覺得一股怒火“騰”地從心底躥起,燒得他胸腔發痛。
他暗自思忖,自己這小舅子,還真是單純得有些過頭,簡直眼盲心瞎,竟然和這樣一個人麵獸心的白眼狼丘子陽是發小。
人家處心積慮地給他挖了這麼大一個坑,一步一步巧妙地將他引來奧城,他卻渾然不覺。
薑遠實在想不明白,以丁程宇這般單純到近乎天真的性子,究竟是憑借怎樣的運氣,才能在這個人心叵測的世界活到現在的!
不過說實在的,這王世傑也真是夠陰險狡詐的。
他一方麵想借著吳誌凡的權勢去晉江省開設賭場的絕佳機會,那裡的市場廣闊,利潤豐厚,一旦成功,便能賺得盆滿缽滿。
可他又不想自己親自出麵,臟了自己的手,於是便盯上了丘子陽這個看似聰明,實則愚蠢至極的家夥。
而丘子陽這個煞筆還妄想憑借吳誌凡的名頭和王世傑談條件。
有句話怎麼說來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也就是因為這個丘子陽懷著想害丁程宇的心,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此時,房間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尤其是丁程宇。
丁程宇站在一旁,聽著錄音裡丘子陽那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聲音,整個人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嘴唇也開始微微顫抖。
他雖然已經知道了是丘子陽給自己挖的坑,讓自己陷入了險境,可是如今聽他親口說出對付自己還有丁家的計劃,那種震撼和痛苦,如同利刃一般,再次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那個曾經和自己一起在街頭巷尾嬉笑玩耍,一起度過無數美好時光的發小,竟然在背後對自己和家人做出如此惡毒、令人發指的事情。
他的雙手下意識地握緊,又鬆開,心中滿是懊悔與自責,如果自己能早一點看清丘子陽的真麵目,哪怕隻是一絲一毫的端倪,或許就不會讓姐姐和大家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薑遠關掉錄音筆,緩緩抬起頭,看著丁程宇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心疼。
他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丁程宇的肩膀,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充滿力量:“程宇,彆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丘子陽太善於偽裝,心機深沉,而你又生性單純,毫無防備之心,才會被他騙得團團轉。;
丁程宇緩緩抬起頭,眼中原本的迷茫與自責漸漸被堅定所取代,他緊緊地咬著嘴唇。
一字一頓地說道:“姐夫,我是不是看起來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