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躲在門口偷聽的胡曉明所料,來人正是吳迪,他扭動著他那肥胖的身軀,在接到楊不凡電話後的二十分鐘內,便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
一路上,他的車子如脫韁野馬,在街道上橫衝直撞,差點沒撞上一輛大貨車,還好他眼疾手快,才避開了大貨車,要不然現在出現在醫院的就不是他這個大活人,而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此刻的他,臉上滿是汗水,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滾落,仿佛斷了線的珠子,將他那昂貴襯衫的領口都浸濕了,洇出一大片深色的水漬,在潔白的布料上顯得格外刺眼。
平日裡梳得油光水滑、一絲不亂的頭發,此刻也變得淩亂不堪,幾縷頭發無力地耷拉在額頭上,隨著他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仿佛在訴說著他剛才內心的慌亂。
他那肥胖的身軀站在楊家父子麵前稍作停頓,胸口劇烈起伏著,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鬆,努力平複著呼吸,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然而,內心的緊張與不安卻如同洶湧的暗流,難以掩飾,他的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這可是他第一次見到活的楊大福,以前都是隻能在電視裡麵看到他。
電視裡的楊大福總是一副威嚴莊重、氣宇軒昂的形象,而此刻真實地站在麵前,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讓吳迪覺得呼吸都困難起來。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不知道楊大福找自己來醫院是做什麼。
猶豫了片刻,他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楊書記,楊少,我來了。;
那聲音微微發顫,在安靜的醫院走廊裡顯得有些突兀,連他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楊大福站在原地,冷冷地打量著吳迪,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讓吳迪有一種被扒光了審視的感覺。
要不是因為自己兒子闖下的禍事,估計他一輩子也不會親自找這種小人物談話,更提不上幫他父親升職的事情了。
一切都是命啊……
過了好一會兒,楊大福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
“你叫吳迪是吧?;
楊大福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從冰窖中傳出,讓吳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問你,薑遠的事,你有沒有留下什麼把柄?;
楊大福的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吳迪,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原來楊大福叫自己來還是薑遠的事情。
吳迪心中一緊,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他趕忙低下頭,不敢直視楊大福的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楊……楊書記,您放心,我保證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把柄,弄死薑遠的那個人是我有一次去奧城賭錢認識的,他隻知道我姓吳,並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我是哪裡人。”
吳迪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楊大福的臉色,心裡七上八下的,每說一個字都感覺無比艱難。
楊大福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愈發犀利,像兩把寒光閃閃的利刃,似乎要將吳迪的每一句話都剖析透徹。
“你確定他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