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機會給兒子好好上了一課,這樣以後他也可以對人心有一定的把控,楊大福也就放心了,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那塊手表,時針已然悄然指向淩晨兩點多的刻度。
醫院這個破地方,彌漫著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那氣味就像無形的魔爪,直直鑽進他的鼻腔,令他隻想作嘔,每多待一秒,都仿佛是在無情地折磨他那早已被繁雜事務折騰得疲憊不堪的神經,他當真是多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行了,你好好在醫院養著吧,我有點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楊大福對著楊不凡說道,聲音裡滿是疲憊與倦意,仿佛連日來的壓力都隨著這一聲歎息傾瀉而出。
隨後,他微微皺起眉頭,提高了音量,朝著病房內喊道:“胡曉明,出來送我回家!;
躲在門後一直偷聽的胡曉明,聽到楊大福在醫院走廊叫自己,心臟猛地一縮,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
刹那間,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手忙腳亂下,他趕緊關閉了手機的錄音功能,將手機揣到了自己的兜裡。
多年在楊大福身邊小心翼翼討生活的經曆,讓他在短暫的慌亂之後,迅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如鼓的心跳,用微微顫抖的雙手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服,這才緩緩從門後走了出來。
胡曉明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那笑容僵硬得如同麵具一般,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楊書記,您叫我。;
楊大福緩緩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胡曉明,眼神中帶著審視與懷疑,仿佛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看穿。
這目光好似兩把銳利的寒劍,直直刺向胡曉明的心底。
胡曉明被這目光盯得心裡直發毛,仿佛自己的每一個念頭都無所遁形。
額頭上不禁冒出細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浸濕了衣領,但他強裝鎮定,不敢有絲毫異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露出馬腳。
“送我回家。;
楊大福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語氣中不帶一絲溫度,便轉身朝著醫院門口走去,那背影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胡曉明趕忙小步跟上,心裡就像揣了隻兔子,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楊大福有沒有發現他一直躲在門後偷聽。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萬一楊大福已經察覺,自己該如何應對?
是坦白求饒,還是繼續裝傻充愣?
可無論哪種選擇,似乎都充滿了風險。
兩人一路無言,沉默的氛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胡曉明偷偷瞥了一眼楊大福,隻見他麵色陰沉,雙唇緊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讓胡曉明愈發緊張,手心早已被汗水濕透。
終於,他們來到醫院門口。
楊大福的專車早已靜靜等候在那裡,黑色的車身在路燈的映照下泛著冰冷的光。
司機眼尖,看到他們,趕忙小跑著下車,恭敬地打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