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和丁程欣又隨便聊了幾句,相互叮囑了一番後,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一結束,剛剛被暫時擱置的尷尬氛圍仿佛又迅速在腦海中蔓延開來,如同無形的藤蔓,緊緊纏繞著他的思緒。
想到餐廳裡那令人窘迫的場麵,薑遠不禁有些頭疼,太陽穴處隱隱作痛,覺得還是暫時先不回去為好。
他輕輕歎了口氣,那口氣仿佛承載著諸多無奈,起身朝著彆墅外走去。
郊區夜晚的冷風如同一把把細小的刀刃,毫不留情地輕輕拂過,帶來絲絲涼意,瞬間穿透他單薄的衣衫,讓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仿佛連靈魂都被這冷意侵襲。
走進花園,周圍一片寂靜,隻有他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回響。
他下意識地朝著角落裡的秋千走去,周圍的花草因季節的更迭已然乾枯,在月光下投下斑駁且扭曲的影子。
他緩緩坐到秋千上,秋千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如同老舊鐘表發出的沉重歎息,每一聲都仿佛帶著歲月的滄桑。
薑遠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動作有些遲緩,抽出一支煙,點燃。
橘紅色的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仿佛一顆跳動的心臟,在這無邊黑暗中頑強地掙紮閃爍,又似那渺茫的希望,在混沌中搖曳不定。
煙霧繚繞中,他的思緒也漸漸飄遠。
王玉潔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打破了原本的和諧,讓整個餐廳的氛圍變得如此微妙,泛起層層令人尷尬的漣漪。
他偷瞥餘菲兒時,看到她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的模樣,心中既覺得好笑,笑這突如其來的戲劇性場麵,又有些同情她,深知她內心的窘迫與無措。
薑遠知道,餘菲兒是個心思細膩且敏感的女孩,王玉潔的話必定像一把銳利的箭,直直地射進她心裡,讓她陷入了極度的尷尬與窘迫之中。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當時隻覺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渾身不自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丫頭,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完全不考慮後果,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他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在眼前彌漫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也模糊了周圍那片乾枯的花草,整個世界仿佛都被這煙霧籠罩,變得虛幻而不真實。
花園裡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和殘敗花草散發的微弱香氣,兩種味道交織在一起,竟有一種彆樣的苦澀。
薑遠坐在秋千上,陷入了沉思,任由時間在這一刻緩緩流逝,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和那閃爍的煙頭,在這寂靜的夜裡,獨自品味著這份複雜的情緒……
話分兩頭,丁程欣掛斷薑遠的電話後,轉身走向送她們回來的薑遠的員工。
那員工身著整潔的製服,身姿挺拔地站在車旁,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禮貌地等待著指示。
丁程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真誠的感激,從錢包裡掏出五百塊錢,遞到員工手中。
員工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連忙擺手推辭:“丁小姐,這使不得,送您回家是薑總交代的任務,怎能收您的錢。;
他的語氣堅決,態度誠懇,透著對工作的敬業和對薑遠命令的尊重。
丁程欣輕輕拉住員工的手,將錢塞到他手裡,說道:“拿著吧,這麼晚了還麻煩你跑一趟,來回路上也辛苦。這隻是一點心意,彆推辭了。;
她的聲音輕柔卻又不容拒絕,眼神中滿是關切。
員工見丁程欣態度堅決,猶豫了一下,最終隻好收下,感激地說道:“那就謝謝丁小姐了。;
他將錢小心地放入口袋,眼中滿是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