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紅光幽幽,映照著石壁上飛速蔓延的、由炭條刻畫的、密密麻麻的卦象符號。它們以最初的內接正八邊形為核心,如同無限分形的樹狀結構,又如同層層擴散的漣漪,在石壁上構建出一個龐大而精密的符號宇宙!乾宮八卦、坤宮八卦、震宮八卦、巽宮八卦、坎宮八卦、離宮八卦、艮宮八卦、兌宮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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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六十四!
一個完整的、由六十四卦構成的《周易》模型,赫然呈現在這瑪雅金字塔的地牢石壁之上!它像一張巨大的蛛網,又像一個包羅萬象的星圖。
周鳴停下筆,喘息著,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手指被粗糙的炭條磨得生疼。他退後一步,在血玉微光的映照下,凝視著這占據了整麵石壁的六十四卦圖。它宏大、精密、充滿對稱與變化之美。但,這與瑪雅的260天聖曆有何關聯?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樹皮紙上那260天的聖曆核心。260…64…
一個電光火石般的念頭,如同驚雷劈入腦海!
64卦!如果…如果每一卦不僅僅代表一種狀態,更代表一種“時間單元”呢?64卦,循環一周,象征一個完整的周期。但64與260似乎並不直接成比例。
等等!四季!中原曆法以四時為綱!《周易》亦有“四象”之說——少陽、太陽、少陰、太陰,象征陰陽的消長循環!
周鳴猛地撲到石壁前,手指因激動而顫抖。他在六十四卦圖的外圍,用炭條重重地寫下四個大字:少陽、太陽、少陰、太陰!分彆對應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或陰陽的萌芽、鼎盛、衰減、潛藏)。
然後,一個石破天驚的等式在他心中轟然炸響:
64卦x4象季)=256天!
256天!距離260天,隻差4天!
那缺失的4天在哪裡?!
周鳴的目光如同鷹隼,飛速掃過石壁上的六十四卦圖,掃過那代表四象的標記。他的思維在數學的海洋中急速潛航。256是64的倍數,是完美的數學結構。但260,比它多出4天。這4天,在瑪雅聖曆中是什麼?在《周易》體係中又對應什麼?
“四象…”他喃喃自語,“少陽、太陽、少陰、太陰…這是陰陽的四個主要狀態。但陰陽轉換並非一蹴而就!在四象之間,在季節交替的節點,是否存在著一種‘過渡態’?一種非陰非陽、亦陰亦陽的臨界點?如同冬至、夏至、春分、秋分這‘四立’後世稱二分二至為四立)之日?”
這個念頭如同鑰匙,瞬間打開了鎖!
“是‘四立’!是季節轉換的樞紐!”周鳴眼中爆發出璀璨的光芒,他抓起炭條,在石壁六十四卦圖與四象標記之間的空白處,用力地、重重地刻下四個點!這四個點,不依附於任何一卦,也不屬於任何一象季),它們獨立存在,如同四個錨點,定住了整個時空轉換的框架!它們象征著陰陽轉換的臨界,象征著季節更替的樞紐!
64卦x4象季)+4個轉換點四立臨界)=256+4=260天!
完美的契合!
瑪雅神秘的260天卓爾金曆,其內在的數理結構,竟然與源自中原的《周易》六十四卦體係,在加入了“四象”和“四立”的時空框架後,達到了驚人的同構!這絕非巧合!這是不同文明對天地運行、時間節律的深刻洞察,在數學本質上的殊途同歸!
“找到了!”周鳴壓抑著幾乎要衝口而出的呐喊,胸口劇烈起伏,一種跨越時空、洞悉宇宙規律的巨大喜悅和震撼淹沒了他。血玉算籌的紅光似乎也感應到了他的激動,微微閃爍了一下。
然而,狂喜之後是更深的思索。這個同構模型,能否用於實際的天文預測?比如,金星軌跡?
他立刻將目光投向樹皮紙上那些瑪雅的金星觀測記錄數據。借助血玉微光,他仔細辨認著上麵的瑪雅數字和符號。他選取了一組數據:上一次金星作為昏星長庚星)沉入地平線的日期用聖曆日名表示)和對應的地平高度角。
然後,他轉身麵對石壁上那龐大的六十四卦時空模型。
“金星…黃昏之眼…”周鳴低聲自語,手指懸停在代表“離”火、光明、依附)的卦象區域,黃昏屬陰初生而陽未儘,離卦有“明兩作”之象,似有契合。他嘗試將那次金星昏星消失的日期和位置,映射到離宮八卦中的某一卦象點上。
他小心翼翼地在代表離宮的位置附近,用炭條點了一個小點,標注上瑪雅日期符號。
接著,他選取了紙上記錄的另一次金星作為晨星啟明星)升起的日期和位置。晨星破曉,屬陽初生,陰氣未散。周鳴的目光移向代表“震”雷、震動、起始)的卦象區域。他在震宮附近又點了一個點,標注日期。
兩點之間,隔著石壁上大量的卦象符號和時間刻度。周鳴在心中默默計算著兩次觀測之間的實際天數根據聖曆推算),又計算著在石壁模型中,兩點之間的“卦象距離”所代表的理論時間。
偏差出現了!模型預測的位置與瑪雅人記錄的實際位置,存在一個微小的角度差!
“黃赤交角!”周鳴瞬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地球赤道麵與黃道麵地球繞太陽公轉軌道麵)之間存在約23.5度的夾角黃赤交角),這導致太陽、月亮和行星在天空中的視運動軌跡黃道)與天赤道並不重合!而《周易》六十四卦模型,基於的是更抽象、更對稱的時空劃分,其“緯度”概念是均勻的,並未考慮這個真實存在的傾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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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雅人同樣觀測到了黃赤交角的影響體現在他們精確的冬至夏至觀測中),但他們的260天聖曆模型,是否也隱含了對此的修正?石盤上那十分之一刻度的金星偏差,是否也部分源於此?
周鳴精神大振!找到了偏差的來源,就意味著找到了校正的方向!他立刻在石壁上六十四卦模型的核心區域——那個最初的內接正八邊形處,開始刻畫代表黃道的傾斜線。他用炭條在象征天球的圓形內,畫了一條穿過圓心、與水平線代表赤道)成一定角度的斜線。這就是黃道!金星的運行軌跡主要就在這條傾斜的帶子上!
然後,他嘗試著將代表金星的觀測點,依據其實際記錄的地平高度角和方位結合瑪雅人可能的天赤道坐標係知識),通過球麵幾何的初步思想雖然沒有明確公式,但可運用投影和角度轉換),投影到這條傾斜的黃道線上,再映射回六十四卦時空模型對應的“緯度”位置。
這是一個極其複雜的過程,涉及球麵坐標轉換的雛形。周鳴全神貫注,額頭青筋隱現,手指在冰冷的石壁和粗糙的樹皮紙數據間不斷移動、計算、標注。血玉算籌的紅光穩定地照耀著這片思維的戰場,石壁上的卦象、黃道線、觀測點變得密密麻麻,如同覆蓋了一層神秘的星空符咒。
時間在絕對的地牢中失去了意義。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周鳴完全沉浸在這跨越文明的知識融合與數學推演中。饑餓、寒冷、傷痛都被暫時遺忘。
突然,石門上方那個小小的傳遞孔洞,再次傳來了極其輕微的敲擊聲!篤…篤篤…三下,兩長一短,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
周鳴猛地從忘我的狀態中驚醒,迅速將那張珍貴的樹皮紙和玉米餅藏入懷中,身體緊貼石壁陰影處,屏息凝神。
孔洞外,傳來一個壓得極低、帶著緊張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的年輕聲音,用的是磕磕絆絆、但努力清晰的吳越方言:
“東方…智者…星辰…如何…說話?”是伊察姆納!
他來了!帶著對真相的渴求,冒著巨大的風險,再次來到了這禁忌的深淵邊緣!石壁上那在血玉微光下若隱若現的、由六十四卦構建的宇宙模型,以及那連接東西方智慧的260天奧秘,即將迎來它第一個異域的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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