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開如滿月!箭搭似流星!
他的目光,超越了刺客的動作,鎖定了動作的“根源”——甌越領舞者扣動機括的右手腕!大腦中,刺客騰躍的軌跡、袖箭激射的初速度、空氣阻力、重力影響…所有變量瞬間完成建模計算!
“嗖!”
一道淒厲的破空聲壓過了鼓噪!雕翎箭如同長了眼睛,在袖箭剛剛離袖不足三尺的刹那,精準無比地貫穿了甌越領舞者的右手腕!
“啊——!”慘叫聲中,袖箭歪斜著射入楚王身前的案幾,入木三分,箭尾劇顫!甌越領舞者捂著手腕栽倒在地!
弓弦再震!第二箭!目標:撲向銅鑼木架的閩越刺客!
這一箭更快!更狠!閩越刺客剛剛觸及木架,箭矢已至!同樣精準地貫穿其支撐身體重心的左腿膝窩!
“噗通!”刺客慘嚎著滾倒在地,銅鑼隻被帶得搖晃了一下,發出沉悶的嗡鳴!
與此同時,公子側已如猛虎般撲至,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匹練!
“鐺!鐺!”兩聲脆響,射向楚王麵門的骨鏢被淩空擊飛!公子側一腳將擲鏢的駱越中排者踹得胸骨塌陷,倒飛出去!
兔起鶻落,刺殺在開始前便已結束!三名主要刺客瞬間被廢!混亂的舞隊中,另有幾名潛伏者見勢不妙,剛想動作,已被反應過來的楚軍甲士如狼似虎地撲倒、製伏!
祭壇上下,死寂一片。隻有刺客的慘嚎、粗重的喘息,以及那案幾上兀自顫抖的烏黑袖箭,訴說著剛才的驚心動魄。
楚王熊審臉色煞白,驚魂未定。他緩緩轉過頭,目光越過擋在身前的公子側,落在那個依舊保持著開弓姿勢的身影上。周鳴手中的弓弦仍在嗡鳴,他微微喘息,後背的傷口因劇烈的動作而崩裂,鮮血緩緩滲出麻布,但他持弓的手臂,穩如磐石。
四)
陰森的死牢,血腥氣與絕望的氣息濃得化不開。被廢掉手腕和膝蓋的三名主要刺客,如同爛泥般癱在草堆上。公子側親自審訊,手段酷烈。很快,口供被撬開。
“是…是巫鹹大人…不,是巫鹹死前…留下的遺命…”甌越領舞者手腕被廢)斷斷續續地哀嚎,“聯絡我們…是…是晉國的人…給了金子…毒藥…還有…楚國的內應…”
“晉國誰人指使?!”公子側的聲音如同寒冰。
“不…不知名諱…隻知…是…是一位‘欒’大人在幕後…”駱越刺客胸骨碎裂)氣息奄奄。
“欒書!”公子側和周鳴心中同時一凜!晉國權傾朝野的六卿之首,中軍將欒書!果然是他!也隻有他,才能調動晉國“暗羽”如此精密的資源,滲透百越,收買亡命,布下這驚天殺局!
“楚國內應是誰?!”公子側逼問。
閩越刺客膝窩被射穿)眼神閃爍,充滿恐懼:“是…是宮裡…一個管…管車馬的…小官…叫…叫養由…他…他給我們…提供了…混入舞隊的…令牌和…祭典路線…”
養由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吏?顯然隻是枚棋子!公子側立刻派人去拿。但回報令人心沉:養由基已在昨夜“懸梁自儘”於家中!線索就此中斷。
“欒書!老匹夫!”公子側怒發衝冠,一拳砸在牢牆上,“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周鳴卻顯得異常冷靜。他走到那甌越領舞者麵前,蹲下身,不顧其痛苦扭曲的臉,沉聲問道:“巫鹹遺命,除了殺大王,還有什麼?”
刺客眼神渙散,喃喃道:“巫鹹大人…詛咒…他說…周鳴…壞他師尊…亂楚根基…縱死…也要…也要讓周鳴…永墮…心魔…不得…善終…”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種怨毒的寒意。
心魔?周鳴站起身,麵無表情。觀射父師徒的怨毒,如同附骨之疽。而晉國欒書的陰影,已然籠罩在楚國上空。雲夢澤的龍蛇之舞已畢,而權力場中的龍蛇,才剛剛亮出獠牙。
楚王熊審在重重護衛下離開了死牢,臨行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周鳴那染血的後背和手中緊握的硬弓,眼神複雜難明,最終隻留下一句:“太卜令…又救了寡人一命。欒書…寡人記下了。”
周鳴默然。澤畔的風帶著水腥味湧入死牢,吹不散血腥,也吹不散那來自晉國和幽冥的森森寒意。他望向北方,仿佛看到晉都新田,欒書那鷹視狼顧的身影。這場以天下為棋局的暗戰,已從邊境的密碼交鋒,蔓延到了君王身側。
喜歡數學易聖:我在春秋當國師請大家收藏:()數學易聖:我在春秋當國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