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沒有回答,隻是向前踏出一步。
"哢嚓!"
地麵瞬間結出厚厚的冰層,呈扇形向隊伍蔓延。冰層所過之處,草木儘碎,岩石崩裂。三名重傷親衛來不及躲避,雙腳被凍住的刹那,整個人便如琉璃般碎成一地冰渣。
"退後!"老酒鬼厲喝一聲,劍氣長劍橫掃,將蔓延的冰層斬斷。陳靜虛同時拂袖,一道青光籠罩剩餘人馬,將他們推到數丈之外。
黑衣人又踏出第二步。
這一次,風雪倒卷!原本靜止的雪花突然化作無數鋼針,鋪天蓋地射來。每一片"雪針"都泛著幽藍光芒。
"青蓮劍雨!"陳靜虛劍指蒼天,爆發出無數的劍氣,將雪針儘數擋下。劍氣與雪針相撞,爆出無數刺目火花。
老酒鬼趁機突進,劍氣長劍直取黑衣人咽喉。這一劍看似簡單,實則蘊含數種變化,封死了所有閃避角度。
"叮!"
黑衣人隻是抬起兩根手指,便夾住了這必殺一劍。劍氣凝聚的長劍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再難寸進。
"葉青。"黑衣人幽幽道,"你如今的劍已經不純粹了,一路上出手這麼多次,若是再強行出手,你怕是要沒命了。"
李成安這才知道這一路走來,老酒鬼一直在強行出手,難怪他喝酒的頻率越來越高,原來他隻是想用酒來麻痹自己的傷勢,而二師兄也清楚這一點,這才讓他們先走。
老酒鬼咧嘴一笑:"老夫早就是個死人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被夾住的劍氣長劍突然軟化,如靈蛇般纏上黑衣人手臂。同時老酒鬼左手並指,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劍光直刺對方心口!
黑衣人終於後退半步,袖中滑出一柄漆黑短刀,堪堪擋住這致命一擊。刀劍相撞的衝擊波將方圓數丈的積雪一掃而空,露出下麵凍裂的土地,老酒鬼此刻也有些力竭,剛才那一擊幾乎已經掏空了他所有的真氣。
"小師弟,帶著前輩走,前輩的確已經不能再動手了!"陳靜虛的聲音傳入李成安耳中,"此人交給我!"
“二師兄...他是...”李成安一連急切道。
陳靜虛卻絲毫不在意:“我知道...但你彆忘了,師兄給你說過,師兄很能打。”
"走!"
陳靜虛一聲清喝,手中長劍終於完全出鞘。劍身通體如玉,劍鋒處一抹青光流轉,仿佛蘊含著整片青天。
隨著長劍出鞘,方圓百丈內的風雪驟然靜止。不,不是靜止——李成安瞪大眼睛,發現每一片雪花都在被無數細密劍氣絞碎。這片區域,已然成為陳靜虛的劍之領域!
"不錯...有點意思..."黑衣人冰晶雙眸微微閃爍,"聽明心說你很喜歡打架,今天,我就看看你這位道門的傳人有多能打。"
陳靜虛不答,劍尖輕挑。身邊爆發數個青蓮狀的旋渦,每一個旋渦放時都迸發出淩厲劍氣。黑衣人腳下黑冰寸寸碎裂,不得不連退三步。
"小師弟,快走!"陳靜虛的聲音如炸雷般在李成安耳邊響起。
李成安咬了咬牙,這一刻,他隻能選擇相信二師兄,他扶住搖搖欲墜的老酒鬼,一把將他拽上馬:"歐陽成!帶人跟我走!"
"世子..."歐陽成一臉沉重,卻仍猶豫地看向戰場。
"走!我相信二師兄。"
歐陽成隻得點了點點頭,帶著僅剩的人馬,一行人紛紛開始向北州關內疾馳而去。就在眾人離開之後,背後的戰場突然爆發驚天動地的轟鳴。李成安回頭,劍光與藍色的冰晶碰撞產生的衝擊波將地麵犁出數丈深的溝壑。
李成安卻狠心轉頭,心中寒意從脊背竄上後頸,但他沒有再回頭。他死死盯著前方越來越近的北洲關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