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安看到青色的劍氣,驚喜地抬頭:"二師兄!"
陳靜虛飄然落在李成安身前,衣衫上還帶著些已經乾涸的血跡。他臉色有些蒼白,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但持劍的手依然穩如磐石。
遠處的段正明見狀大驚:"陳靜虛?!"
"小師弟,你有些胡鬨了。"陳靜虛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裡帶著責備,卻又透著關切。
李成安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陳靜虛:“二師兄,師弟也沒想到這王八犢子不按套路出牌,您受傷了?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是誰你姑且不用管,師兄雖然受了些小傷,但是他也不好過,交手數個回合,打下來也就五五之數,隻是一路上師兄消耗大了些,最後被他僥幸贏了半招。”
在自己師弟麵前,哪怕是陳靜虛,他也是要麵子的,總不能告訴李成安自己被打的手都還不了,那以後自己在道門還怎麼混?雖然道門人不多,可都是自己人,而且自己在小師弟心裡可是非常能打的存在。
他對自己這個小師弟還是了解的,麵子這個東西在他這裡一旦丟了,將來就很難再找回來了,但打架不一樣,現在輸了,不代表未來還會輸,場子總是能有機會找回來的。所以打架可以輸,麵子必須要有,特彆是在這個小師弟這裡。
遠處段正明猛地勒住馬韁,臉色陰晴不定地轉向方益:"怎麼回事?道門的人也要儘數下場了?"
方益麵不改色,淡然道:"殿下放心,你沒看見陳靜虛現在的狀態嘛,麵色蒼白,衣襟帶血,分明是強弩之末,他受傷了,而且傷的恐怕還不輕。
算他要插手,咱們也不怕,他擋得住北涼的箭,可他擋得住二十萬鐵騎嗎?極境不出,誰還攔得住我們,極境有極境規矩,老道士插手不了這場戰爭..."
段正明仔細觀察,果然發現陳靜虛身形微晃。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那正好!趁他病,要他命!"
段正明高舉戰刀,厲聲喝道:"全軍進攻!"
霎時間,北涼軍陣中戰鼓雷動。前鋒五千鐵騎如黑色洪流般率先衝出,馬蹄踏碎積雪,揚起漫天雪霧。騎兵之後,數萬步兵推著雲梯、衝車等攻城器械緩緩推進。
"弓箭手!放箭掩護!"
北涼軍陣後方,數千弓箭手再次同時拉弓,箭矢如蝗蟲般騰空而起,在空中劃出密集的弧線,朝著城頭傾瀉而下。
城牆上,歐陽成急聲下令:"舉盾!"
守軍士兵迅速舉起包鐵木盾,箭雨叮叮當當砸在盾牌上。偶有箭矢穿過縫隙,便有士兵慘叫著倒下。
陳靜虛強撐傷勢,用真氣抵擋著射向李成安的箭矢:"小師弟,該回城了!"
李成安卻站在原地未動,目光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北涼騎兵:"二師兄,再等等..."
當先鋒騎兵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二人的方向衝來,但李成安依舊未動。
"絆馬索!起!"歐陽成當即下令。
城前雪地中突然彈起數十道粗繩鐵鏈,衝在最前的戰馬紛紛被絆倒,騎兵慘叫著摔落馬背。後續騎兵來不及減速,接連撞上前方倒地的同伴,一時間人仰馬翻。
但北涼軍畢竟人多勢眾,後續兵馬很快補上缺口,急速向李成安方向殺來。
當空中的箭雨逐漸停歇,北涼的兵馬距離北州關的城牆越來越近,李成安不由的感歎道:“這兩個王八蛋也太謹慎了,這特娘都不衝過來,這次真是有點可惜了。”
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李成安再等下去了,若是再等下去,可就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