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李成安露出一絲笑容,"我是娘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和大姐是娘親的心頭肉,但娘親也是我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哪怕再難,這條路也是一定要走一走的,而且去了中域,我未必沒有勝算。
既然娘親不想讓我們知道關於她的事情,那舅舅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這件事我也從來不知道,王府還是曾經那個王府,多謝舅舅了!"
說完,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陳天宇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彆太勉強。你娘最在意的,始終是你們的平安。"
走出偏廳回自己房間時,李成安望著娘親院落還亮著的燈火,暗暗握緊了拳頭,兒時的一幕幕出現在自己眼前。
“成安,你喜歡吃的排骨,娘親自給你做的。”
“成安,你慢著點兒,彆摔著了。”
“成安是妾身兒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王爺若是有什麼不滿,衝著妾身來就是了,衝一個孩子發什麼脾氣。”
“混小子,你要氣死你娘不成,罷了罷了,造孽啊...”
這些畫麵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李成安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中,卻壓不住心頭翻湧的熱血。他輕聲自語:"娘親,兒子一定不會讓你死。"
無論這條路有多難,他都必須要走,娘若不在,這個家就徹底散了,父王會瘋掉,大姐會瘋掉,自己也會瘋掉。
回到書房以後,立即鋪開信紙,提筆寫了起來,一刻鐘後。
“玄影,安排人把這封信送到蒼藍手中。"李成安將信箋遞出,"切記,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黑影接過信件,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夜色中。
李成安又取出一張圖紙,開始勾畫起來。圖紙上赫然是一架精巧的弩機,旁邊密密麻麻標注著各種參數。
"時間不多了...早知今日,這些年就不擺爛了。"他喃喃道,手中的筆越發急促。
窗外,雪又悄悄下了起來。王府的燈籠在風雪中搖曳,將李成安伏案疾書的身影投在窗紙上,顯得格外孤獨而堅定。
這一夜,王府的書房燈火通明,直到東方既白。
接下來的日子,李成安閉門不出,書房外每日都能聽到真氣激蕩的聲響,偶爾還夾雜著物品碎裂的聲音,春桃隻是每日按時送來飯菜。
直到大年三十這天清晨,王府上下張燈結彩,熱鬨非凡。李成安的房門終於"吱呀"一聲打開。
他披著一件單薄的白衫走出來,整個人清瘦了一圈,但眼神卻比往日更加銳利。院中正在掛燈籠的下人們見到他,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行禮。
"世子你可算出門了,你再不出來,王妃該親自來找你了!"一旁的春桃連忙說道。
“北境之行,真氣凝練了不少,如今快入一品了,老道士留了那麼多好東西,還沒練完呢,趁著這幾日有時間,好好看看。”
“那提前恭喜世子了!”
李成安站在廊下,望著滿院子的紅燈籠和春聯,嘴角不自覺揚起。忽然,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舍得出來了?"李遇安雙手抱胸站在他身後,"我還以為你要在房裡待到明年呢。"
李成安轉身,看著大姐一身紅衣的喜慶打扮,笑道:"這不是趕上年夜飯了嘛。"
李遇安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臭小子!要過年了跑去閉門練武,怎麼?還想著揍我呢?"
"疼疼疼!大姐輕點!"李成安誇張地哀嚎,卻在這時,李遇安忽然察覺到她體內真氣一陣激蕩。